”
楚方白微眯起眼,瞧着他停在那里,道:“老黎呢?”
殷青文道:“不识时务,又碍事的人,自然是没有了。只这却是杨廉庭心狠手辣,公子,怪不得我了。”
楚方白冷笑道:“怪不得你?我瞧你是心虚!不然,为何不敢近前?我如今内力全失,你却也不敢上前一步,果然就是心虚气短。”
殷青文微微一笑,道:“公子若是能把身上的那一百一十六枚搜魂针扔下了,我却是恨不得能贴在公子身上的。只可惜,我怕伤了性命,只得远远瞧着。”
楚方白咬牙,这殷青文对他是太过了解了!
一百一十六枚搜魂针,原是楚方白保命的东西。针头接着针尾,排在他衣袖之上。因颜色发青,是以楚方白平素都着青衣掩饰。
这针不须内力,只靠楚方白手腕发力,是葵花宝典练至最高时,手指极其灵巧,才能使得出来。楚方白现下一身是伤,约莫也就能有平日三成威力。
不过便是三成威力,也足以让殷青文动弹不得了。只是对付苏红雪或是西门这样的高手,却是力有未逮,是以先前楚方白也不敢随意用出。
此时被殷青文叫破,楚方白心下暗恨。将瓷瓶打开,倒出一枚药丸咽下,楚方白冷笑道:“既是如此,咱们便耗下去。”
殷青文叹道:“我原说,公子不必吃这个东西,横竖没用。公子只不信我。”
说着便朝前走来。
楚方白暗暗防备,手搁在衣袖上预备着发力,却忽地眼前一花,随后竟是连手指上原本那一点力气也都渐渐消散了。
一时间心下大惊,殷青文已经到了身前。楚方白身上发软,就要倒下,殷青文恰在这时揽住了楚方白腰间,笑道:“公子,我说的如何?可不是没有用了?”
楚方白咬着下唇,用力蜷起手指,只是浑身筋肉骨骼,此时都全然不听使唤了。楚方白忍不住恨声道:“你竟然在温泉水里放了软麻散!”
殷青文抱起楚方白,低声笑道:“若非如此,公子这样谨慎的人,又怎么会中招?”
却原来那氤氲水汽当中,竟是藏着如此杀机!楚方白此时在后悔当时心神一松,竟是没有多加小心!
只是谁又能有这样机巧心思,在泉水雾气中下毒?怕是也只有殷青文这样工于心计之人。
一路到了泉水边,殷青文才将楚方白放下。楚方白索性闭上眼睛,将头歪在一边。再瞧见这人,他怕自己要怒发冲冠了。
然而下一刻,楚方白又蓦地瞪大了眼睛。
殷青文竟不是要杀他或是伤他,而是……
楚方白眼睁睁地看着殷青文解开了他的衣裳,看着那被楚方白撕下的半边中衣,直勾勾盯着半天,随后猛地一拉扯。
只听得刺啦一声响,本就残破的中衣竟是被他硬生生扯成了两半!
楚方白忍不住惊叫道:“你做什么!”
却见殷青文从怀中取出干净白布,又拿出一瓶伤药,弯腰用白布沾了温泉水,竟是给楚方白擦拭起身上的伤处来。
将伤口血迹脏污都擦干净,他这才小心给楚方白涂上伤药,又用布条裹好。
如此种种,竟是无比诡异。楚方白只瞪着眼睛看着他动作,当真是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将楚方白身上伤处尽数裹好,殷青文这才扶起楚方白上半身,又去伸手脱楚方白下着。
楚方白顿时慌神,连忙去按他的手。只是此时身中两重毒,哪里有什么力气?
殷青文却停下了动作,抬头瞧着楚方白微微一笑,翻掌握住了楚方白的手,道:“公子,这还是第一回,你握着我的手呢。”
楚方白被他紧握着手,抽也抽不出,只得瞪着眼睛喝道:“你究竟做什么!”
殷青文两眼紧盯着楚方白的面容,一瞬也不瞬,一只手握着楚方白的手,另一只手却径自向下,去解楚方白的裤子,口中笑道:“自然是,为公子宽衣。”
上半身已然是□着,若是再被他褪下了下裳,岂不就是……!
且他身上的那个极大的隐秘,又怎么能暴.露在这个人面前!
楚方白宁可被千刀万剐,也好过此刻。
殷青文手上动作轻柔至极,单手解开绳结,却是有些不易,他也不着急,只缓缓将楚方白腰间万字结一点点解开。面上微笑柔和,道:“公子怕是也想问我,为什么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