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花道:“你怎么还坐着?工作组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快点准备一下。”
黄子萧匆忙起身,将凳子摆好,随后,又清洗了茶壶茶碗,沏好茶等着。
王兰花很是纳闷地自言自语:“奇怪,我现在和工作组的人已经非常熟了,这个点他们也该到了。按理说,他们这时候该给我提前来个电话了,怎么无声无息的?”
听王兰花这么说,黄子萧心中一沉,老爹在床上很是担心地道:“王主任,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黄子萧也正是担心这个问题,很是关切地注视着王兰花。而王兰花也正担心事情有变,隐隐不安起来。
黄子萧的母亲有些着急地道:“王主任,不会真的有什么变故吧?”
王兰花无法回答,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王兰花和黄子萧同时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黄子萧的母亲紧跟其后。
出了房门,只见来的正是那四家债主,其中老陈,也就是陈小翠的父亲阴沉着脸。陈小翠离家出走,到现在毫无任何音信,老陈把仇都记在了黄子萧的头上。此番前来,只要把债务问题解决了,他就准备和黄子萧家彻底决裂。
按理说,这四家债主最实诚的人是老陈,但因为自己的女儿陈小翠,老陈恨不得生吃黄子萧的肉生喝黄子萧的血。
四家债主进了屋,二话不说,都坐下耐心地等着工作组的人。
王兰花看到四家债主都来了,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工作组负责人的手机,但对方却没有接听。这让王兰花心中顿感不妙。
黄子萧也是惴惴不安,总是担心事情有变。胡兴荣就是个社会混子,要不是他舅舅当镇党委书记,别说他能当上镇建筑公司的经理了,估计早就混下街了。
胡兴荣是个极其靠不住的混子,黄子萧慢慢从惴惴不安变得烦躁起来。
四家债主都默不作声,在等着工作组的到来。
黄子萧几次走出院门,发现没有任何人来。他更加担心起来,如果事情有变,今天无法将债务问题解决了,那就彻底麻烦了。因为四家债主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就会将剩余的款项全部拿到手。从此之后,和黄子萧家再也没有任何债务可言。这也正是四家债主期盼的。更是黄子萧一家人期盼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门外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黄子萧仔细一听,这不是保时捷的马达声,是普通轿车的马达声。难道工作组的人来了。
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只见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兰花看到他们,立即站起身来,握手问好。这几个人正是工作组的人。领头的那个和王兰花很熟。
黄子萧发现其中没有胡兴荣,顿时焦急起来,王兰花也有些着急,问道:“胡兴荣呢?”
领头的人道:“哎呀,这件事有些糟糕了,胡兴荣跑了。”
“啊?跑了?”王兰花吃惊地问道。
黄子萧感觉头懵的一下,焦急地问道:“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四家债主也站了起来,很是紧张地看着工作组的人。黄子萧的父亲顿时唉声叹气起来,黄子萧的母亲知道事情要坏事,不由得又抬手摸起泪来。
工作组的人解释道:“胡兴荣说回去筹款,结果今天上午,我们才发现他早就偷偷跑了,我们不但在县公安局立了案,也在市公安局也立了案,让警察抓捕他。”
王兰花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
黄子萧急了,他彻底急了,大声吼道:“胡兴荣不是被你们工作组给控制住了吗?怎么会让他跑了?”
工作组领头的人道:“你就是黄子萧吧?”
黄子萧没好气地道:“是,我就是黄子萧。”
工作组领头的人解释道:“我们是县纪委和县检察院反贪局联合成立的工作组,胡兴荣有行贿嫌疑,我们控制他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那个时间限制,我们只能放人。胡兴荣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放出来了,但他昨天下午还在。他是今天早上偷偷跑的,这也出乎我们的意料。而且他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将400万筹集齐了,他是携款潜逃。”
听到这里,黄子萧的怒火更不可控制,大声吼道:“你们既然早在几天前就把他给放出来了,他将款子筹集齐了,你们为何不先将他筹集的款子控制住?”
工作组领头的人又忙解释道:“他筹集的款子,一部分是镇建筑公司的流动资金,一部分是他自己向亲朋好友借的。我们之所以定他携款潜逃的罪名,也仅仅是指他卷走的镇建筑公司的那些流动资金。我们是在依法办案,这样的案子和刑事案子不一个性质,我们无法保证二十四小时控制他。”
黄子萧听到这里,怒不可遏,伸手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呼啦声响,摔了个粉碎。
“子萧,不要发火,有事慢慢解决。”
说这话的是舒乐蓉,黄子萧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抱着妹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