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宁妃娘娘大恩,奴才这就回碧桐书院。”小允子重重地给夏冬春磕了一下头,连忙拿着吉服回去了。
“呀,这样式过于华贵了,封贵妃都能穿了。”槿汐姑姑看着小允子从碧水云天拿回来的吉服,蹙眉道。
小允子却道:“槿汐姑姑所言非虚。可宁妃娘娘那边的吉服也破损了。宁妃娘娘已经换好了一件夏府做的藕荷色吉服,只有这件秋香色吉服了。”
甄嬛神色一震,眉毛一挑:“果然是皇后的手笔。想害本宫和冬春姐姐。”
佩儿此时端着姜忠敏送来的枣红色吉服开口道:“娘娘,您要不还是穿姜总管从皇后娘娘那儿拿来的旧吉服吧!”
“不可!”槿汐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把扯过那件枣红色吉服,警觉道:“娘娘,奴婢想起来了,这件枣红色吉服,是纯元皇后的!”
甄嬛讶异地看向那件枣红色吉服,恍然大悟道:“本宫常听你们这些宫里老人说,纯元皇后当年深得皇上宠爱,若本宫穿了纯元皇后的旧吉服去面圣。。。。。。”
甄嬛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最后,莞妃甄嬛还是选择了那件秋香色缎绣凤凰花卉纹的吉服去了九州清宴。
甄嬛道这件秋香色吉服虽是贵妃纹饰,但好在凤凰花卉纹和秋香色缎绣融为一体,且皇上和皇后在九州清宴上首远远坐着,甄嬛身旁又有穿着鲜艳的祥嫔和欣贵人,加之皇上和皇后有些老花了,看得并不真切。
不过,上首的皇后看见夏冬春和甄嬛穿着完好无损的吉服,还是脸色一僵,完美的假笑微微露了一丝瑕疵出来,被夏冬春看在眼里。
待宁妃夏冬春、莞妃甄嬛还有祥嫔和欣贵人顺利完成晋封典礼后,皇上就忙着去见张廷玉大人,而祁锦瑟和崔槿汐端着两套坏掉的吉服和那件枣红色的纯元皇后旧吉服去见了苏培盛。
当苏培盛看见那件枣红色吉服,顿时冷汗淋漓:“这,这是纯元皇后和咱们皇上初见时穿的那件旗装啊!”
崔槿汐脸色一白道:“还请苏公公为莞妃娘娘和宁妃娘娘向皇上禀明此情。”
苏培盛知晓此事轻重,颔首道:“这是自然,槿汐,你放心。小厦子,好好地把这三件吉服收起来!”
“是,师父。”小厦子躬身应是。
皇上见完张廷玉大人,正为前朝之事忧心,苏培盛便将吉服之事禀告皇上,刚开始皇上看到那两件故意被划破的吉服,只是眸色暗沉了些,待小厦子端上那件纯元皇后的枣红色旧吉服,皇上瞬间火冒三丈:“皇后,好啊,好算计啊!”
还没等皇上气完,敬妃娘娘竟然哭哭啼啼地来了九州清宴书房。
皇上虽在气头上,但他难得见敬妃如此,便也忍住了脾气,看着敬妃道:“敬妃?何事啊?”
敬妃娘娘梨花带雨地跪地道:“皇上,您要为咱们的七阿哥做主啊!”
皇上云里雾里:“七阿哥怎么了?你好好说!”
敬妃这才止住抽噎道:“有人毒害七阿哥不成,毒死了七阿哥的两个乳母。乳母的尸首现在就在闲月阁。臣妾宫里的含珠曾看见桃花坞的小太监跟闲月阁的小太监有来往,桃花坞的小太监是皇后娘娘的人,臣妾不敢擅自带人来问,请皇上坐主。”
敬妃如今带着七阿哥住在闲月阁,闲月阁离皇后的桃花坞很近。难不成,又是皇后!
“好,很好!”皇上一拍桌子,恶龙咆哮道:“苏培盛!传朕旨意,内务府总管姜忠敏办事不利、不敬纯元皇后,杖毙!”
“嗻!”苏培盛躬身告退,远离了这个气氛凝重的书房。
皇上继续拍桌子道:“夏刈!”
夏刈一个闪身出现:“奴才在。”
“你随敬妃去桃花坞拿人!务必给朕审出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毒害朕的弘曙!”说罢,皇上将手中的朱笔摔扔到了桌子上。
饱蘸朱墨的笔头在奏折上打了一个红圈儿,才晃晃荡荡地停下来,正好圈住一个“后”字,皇上也看到了这个情形,只觉得是天意所指,一切皆是皇后所为。
接了差事的夏刈十分精神:“敬妃娘娘,请随奴才去桃花坞吧!”
“好。”敬妃颔首道。
敬妃带着夏刈到了桃花坞,很快拿了那个小太监,可这个桃花坞的小太监却指认是碧水云天的宁妃夏冬春让他去毒害七阿哥弘曙,说完就服毒自尽了,再也死无对证。
皇后看到这个场面,唇角微微上扬,心想:夏冬春啊夏冬春,你入宫这么多年,凭什么置身于紫禁城这个权力漩涡,还能清清白白坐上妃位,不染半分尘埃,本宫偏偏要把你拽下来。
夏冬春此时正和怀着孕的甄嬛带着六阿哥弘曕在碧水云天读书,此时弘曕正读到《黄帝阴符经》中“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一句,小小的人儿大大的不解,于是仰起脸问甄嬛道:“莞娘娘,额娘说您是女中诸葛,因此儿臣想听听,刚才儿臣读的那句话,您作何解呢?”
甄嬛露出一个慈和的笑颜,解释道:“弘曕啊,天地发杀机,是指一些反常的自然现象。如气候反常,冬天变暖,久旱久涝,这样连星际都会脱离轨道陨落。地发杀机,就是地震、海啸、山崩,连水中动物都会逃离爬上岸。”
“那人发杀机呢?”弘曕继续问道。
夏冬春叹了一口气:“《黄帝阴符经》,天书也。额娘都读不懂,弘曕你也算了吧!”
“额娘,可是儿臣好奇啊,莞娘娘,您继续讲!”
甄嬛继续道:“人发杀机是讲人违背人性,用所有的武器和谋算相互残杀,不死不休,这就会造成地覆天翻,面目全非的场面。”
弘曕继续追问道:“莞娘娘,人发杀机,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