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方面回复很简单,“叫停就是撤消,但这个项目其实还不错,让韩经理找另外家大学去谈。”
之前这家大学是上海市名头最响大学之,不是放弃项目而是更换对象,这事情不像是程奕作风,可是偏偏他决定如此。
韩经理接到命令,心中也是很疑惑。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这么长时间接触,他和校方领导都比较熟悉了,而且双方私下都达成口头协议,他将来是要把小孩送进这所大学……现在,上头命令他同大学竞争对手去谈,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这让他如何去同那边校长和院长交待呀!嗨,事业重要,大不了,孩子送另家大学,名头也是样响……
韩经理小算盘那是拔得很精,老板不怕得罪人,可他是土生土长本地人,山不转水转,万有天遇到呢?于是他先是以私人名义给校方负责人打去电话,告诉人家合约是不可能签了,但是原因老板没有交待,他也没有办法问,而且他也很纳闷?想问下是不是们学校有什么问题呢?
“这怎么可能呢?”张院长急得连忙同韩经理赌咒发誓,请他无论如何在正式与学校下通知之前再去同老板谈谈。
“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大老板早就回香港了,这件事是他个人做决定,个打工难道还要飞到香港去质问老板为什么这么做?”
“那就请和这边经理讲讲,务必帮求求情呀。”事情如果搅黄话,那……啥都别想了。
“我们陆总根本就不管这件事,咱们私交都不错,才提前打电话知会声。或者是,……张院长,这完全是冲着面子才问,我们学校真没出什么事?或者是什么让们老总特别不满意地方……也就只能做到这步了。”
“等等,韩经理,要不然,过去见见们这边老总吧。”
“这不大方便,是陆总不管这件事。第二呢,陆总最近家里有事,忙得紧,们都不好因为小事骚扰。”
张院长听懵了,怎么家里事反而比工作事还重要?——管不了了,他求着韩经理定要帮忙让他见陆总面。韩经理只好帮他安排,“明天早来,见到陆总呢,千万别讲帮。”
“这个是定!”张院长千恩万谢,在电话这边点头如捣蒜。
张院长就是张琦爸爸,这天他没精打采回到家里,妻子从他进门就开始长吁短叹,说儿子不理,活着没意思——等着丈夫来哄,等着丈夫去教训儿子几句,可是,今天,丈夫活也没意思,没有力气去安慰。
张琦妈妈见丈夫不理,于是更加抱怨。张琦爸爸发火了——
有完没完成天这点芝麻绿豆事来倒过来倒过去烦人天闲得么正经事不干每天在家就是要听发牢骚家里这不好那不好现在连儿子也不好……
说完之后回到房间里闭关。
张琦妈妈没得到安慰反而被丈夫很少有炮轰了次,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想了想,头也不疼了胸也不闷了,下厨房做饭去了。然后用敲着房门很温柔请丈夫出来吃饭。
张琦爸爸发了顿火,气势已经减弱,接着妻子橄榄枝坐在饭桌边,“儿子呢?”
张琦妈妈听他语气柔和了,于是又开始头疼胸闷,这个冤家……
堵得张琦爸爸碗筷刚端起来,就放下了。
张琦妈妈连忙闭嘴噤声,哄得丈夫吃了小半碗饭,才得知院里捐款投资要泡汤。——这可不得了,自己在将军家失颜面毕竟能知道范围小,影响不大,丈夫这个可事关前途,还有家里钱途,这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两个人又商量,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实在不行就让二哥出面和人家港商谈谈,政府么,肯定他们都要买这个面子。”
张琦爸爸本不想去求哥哥帮忙,虽然大哥二哥都从政而且政绩了得,但他也是堂堂大学里院长教授,自己在两个哥哥面前直都是很骄傲,可是——他现在正面临着事业最要紧时期,好好就功成名就,他也不想进政府了,只要能当个大学校长退休就蛮好。 犹豫再三,夫妻两个还是决定去二哥张英家里趟。
张英这几天也非常烦,本来事情不大,但是因为学校现在正放假,学生不好找,所以搞清楚也颇费了功夫。简单说,就是个女学生因为嫉妒同学而造谣生事,但有意思是,这个女生污蔑人家是私生女,还居然对外宣称自己是人家爸爸外孙女——张英觉得这个世界呀,直是令人意想不到,怎么个学生信口开河句话就能影响到他仕途,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如何处理呢?太棘手了。
张英夫妻两个正为这事发愁,三弟来电话说要拜访。
夫妻二人腻歪透了,但是谁让是自家兄弟弟妹呢?忍忍吧。
张琦爸妈到张英家里,开门见山,把港商如何要投资又如何突然撤资事情说了,然后问能不能由政府这方面牵线,给港商那边施施压?
张英问,“那是什么企业?”
“香港程氏。”
张英话都懒得说了,姚含章冷笑声,“真真是报应不爽!”
张琦妈妈不爱听这话,“二嫂,们是来求二哥办事,要拦着没办法,可没头没脑说什么报应,什么意思?”
姚含章懒得同说话,起身就上楼去。
张遥毕竟是小辈,因而还是耐下性子对叔叔解释,“程氏老板是许将军夫人亲戚,许夫人就是程氏总经理。”
张琦妈妈卡巴卡巴眼睛,没太听懂,张英怒道,“把人家女儿给骂了,还想让人家给投资?!”脑子瓦特了!
张琦妈妈对副市长张英还是尊敬或是敬畏,不敢在张英面前哭啼演讲,但回了家开始骂陆雅茹公报私仇。
张琦爸爸似乎还没从刚才获得消息冲击中反应过来,只是不说话,突然他站起来,个张琦妈妈吓得跳,哭声和骂声都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