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补给跟不上,兵器锻造也出了问题,凤国地处南部,铁矿本就不丰富,常年来,铁都是从别国收购,可如今,三国对战,除了赫氏冷眼旁观外,还有谁会卖铁矿给他们?兵器损了,无处修补,战袍破了,无处更换,这般仗,越拖越是不利,遂然,凤熙舞壮士断腕般决定动用她的底牌,发动总攻,以破换得生机。
战鼓隆,战旗展,霍霍兵刃折射出大片的太阳的光晕。
一声声,激荡开,振奋人心的战鼓,叩击着人的血脉,揭开这战火与硝烟,生与死的帷幕。只是不知,谁会锦衣还乡,而谁,又成为那坟墓上催人的泪。
身着紫金龙纹战袍,腰间系着翠玉为饰,古藤为花的腰带,一双银边皮靴让那个总是柔情万千的男人多了几分的霸气与肃杀,一如此刻的战场般。
与清霖齐头并进的狮子男健美的身子被包裹在蔚蓝色的戎装下,鬼斧神工般的俊颜上,杀意浮现,一柄长剑手中紧握,好似那一剑一人,便能撑起整片的天地。
“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一身枣红色戎装的凤熙舞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出色的男人,讥讽着“爱人死了,独活是不是很痛苦?不用怕,今天,我便送你们下去见那个贱人。”
“死?”唇瓣勾起一抹嘲讽,星眸盯着凤熙舞,冷冷道“若是不带着你的人头,我们怎么有脸下去见她。”
“凤熙舞,少说废话,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我要你血溅三尺,告慰我的女人。”
“哈哈~~”张狂的笑在这片战场里宣动,明媚的小脸上满是不屑,“要本皇的人头?就凭本事来拿吧。”
万军齐动,血雾,瞬间在这片平原上升起,弥漫着,模糊了人的视线,蒙蔽了心底的恐惧,只知道用手中的青刃,狠狠扎入对方的身体中,扯开一道血痕,为这血雾增色几分,为那已经被染红的土地,添上一份养分。
在这里,没有仁慈,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漫天的杀戮才是保障自己能活下去唯一途径。杀与被杀,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旋律。一刀刀,收割着如同蝼蚁般的人命。
血,渗入土壤,不知明年此时再来,能否看到因为血的滋润,而盛开的,大朵的死亡之花。
以清霖和狮子男为首,早已愤怒的联军越战越勇,而凤国,一直被死死地压制着。
眼见眼前形势不妙,凤熙舞立马下令撤退。
来时整齐严整的凤国军队七零八落地逃串,脚步慢者,便成了联军的刀下魂。整整三万大军,这般追杀下,愣是少了一半的人。
斩草定然要除根,为了一举歼灭凤熙舞,气势如虹的联军趁胜追击。
联军一路策马直追,有如丧家之犬的凤熙舞却在进入滕谷后,施施然停下,笑语盈盈地等候联军的到来。
滕谷,一如其名,狭长而沟深,是凤国难得一见的易守难攻之地。狭长的谷道让策马并行的联军不得不收拢,成一条长龙贯穿着整个峡谷。
“怎么不跑了?刚见得凤国女皇逃跑的英姿,实在也是颇有皇家的大气,我等还没欣赏够女皇您窜逃的身影,怎么就停下了?”难得毒舌的清霖眯着眼,紧盯着笑得嫣然的凤熙舞,话里满是挪揄。
“焰国陛下的嘴是越来越犀利了,以前从未听闻这般能言善道,莫不是跟那贱人学的?”柳眉一挑,笑得好不风情,“只可惜,这般字字珠玑之语你只能留到地下去陪那个贱人说了。”
“这么有把握将我们击杀?”
“看看不就知晓了。”清脆的掌声响起,两旁峡谷高地出赫然出现了几排赫氏部落弓箭手的影子,数量大概在两千人左右,若换了平地自然不用惧怕,只是,这般狭小转不开身的峡谷中,这阵仗也意味着溃败。
即便是联军中这般久经沙场的老将见到那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箭矢时,心仍然跳漏了半拍,必死的悲念蔓延开来。士气,低迷了起来。
“这就是你牺牲一半的人引我们来的目的?你的底牌?”
“只要能将你们一举歼灭,晋国焰国都是我的囊中之物,区区一万多的士兵又算什么。”语间对生命的轻贱让狮子男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朗月,现在就让你的人把他们全杀了,我答应你的事马上兑现。”带着看死人一般的讥笑对着空旷地峡谷喊着,与赫氏达成协议是她最后翻盘的机会,哪怕最后付出的代价是一半的凤国土地归于赫氏。
带着笑,等待着那如同死神降临般的箭雨吞没这两国最精锐的部队,只是,那场人工雨,迟迟未下。
“朗月,朗月,你在搞什么鬼,快给我杀了他们。”觉察有些不妙的凤熙舞吼了起来,只是回应她的不是朗月,而是那抹银色戎装,飞舞着银丝的身影。
“叫什么叫,叫魂啊。”看着凤熙舞一脸见鬼模样的表情,突然乐了,隐忍后报复的快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