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静得出奇,好像这一瞬间,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谈裕始终没再重复刚才说的话,但罗意璇已经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拽住了他的衬衫衣角。
她的指尖很凉,系扣子的动作很小心,却还是不可避免地会滑过他的皮肤。
轻轻柔柔,就像是蝴蝶细微的触角,搅得他心都也跟着痒。
他垂着头,看着被他阴影笼罩着的姑娘,心上涌动着的血液也莫名地跟着剧烈起伏了几下,有种难以抑制的情绪迅速游走遍全身。
太紧张了,就连手心都是汗。
完全捏不住扣子,甚至到最下面的扣子的时候,接连系了两次都没成功。
“你不看着,怎么系得上?”
“什么?”
谈裕出声,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冰冷和温热碰撞得那一瞬间,她被烫到,下意识地瑟缩。
他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肉之下是微微凸起的血管。这样盖在她手上,竟然不输女孩子的白皙。
他拽着,她挣脱不开。
“专心点。”
像是提醒,又像是要求。
磨蹭了半天,历经“波折”,终于将这件衬衫扣好。
谈裕满意地放开罗意璇,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趁着他整理的功夫,罗意璇自己从岸台上下来,站在一边。
“三少。”有人敲门。
“进来。”
“这是您吩咐准备的东西。”
“放桌上吧。”
来人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规矩地离开。
谈裕回过头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朝着罗意璇递了个眼神。
“自己去吃药,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好。”
感冒冲剂已经冲好,水温正合适,旁边还放了一杯温水,和一小碟凤梨酥。
罗意璇有印象,凤梨酥是谈家小厨房自己做的,整个京城找不到比这味道更好的,以前和谈敬斌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吃好几块。
没想到,今天恰好有。
药很苦,但喝完就有又酥又甜的凤梨酥,好像也就没那么苦了。
罗意璇一口气干了药,然后喝了点白水漱了漱口,见谈裕还没收拾好,捻起一块凤梨酥,小口吃着。
还是熟悉的味道,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