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先问我的意见,径自决定婚纱婚礼;你没听我的想法,做主买下贵死人的婚戒;你没事先知会我,就向我的家人提出婚事,你今天做的所有事都……不像平常的你。”像十几年前,目空一切,可恶又可恨的小男生。
“我把哪件事情搞砸了?”
没有吧,他约下全台湾最热门的摄影大师,顺利解决她担心的家人问题,甚至轻易打垮烦了她一整夜的经济问题。
他出手,解决她生活中所有不顺利,嫁给这么好、这么高明的男性,即便强势,又有什么关系?
“你处理得很好,连中乐透那部分也好得不象样,可是……”
“你说过无数个可是,但我听不出哪个‘可是是重要的。”
点头,她同意他。
“既然不重要,我们别再讨论好不好?”
他又强势了,强势地逼她除去疑惑,强势地转移他不乐意谈的话题。
可她是大女人啊,即使算单纯,起码不愚蠢呀!
“你不只是个街头艺人,对不?”
他笑而不答。聪明,果然是跳级资优生。
“我记得你父亲,他是哲学系数授对不?我也见过你母亲,她是很温柔的女人。”
提到母亲,乔丰的脸色有几分铁青。
“我问到禁忌话题吗?”讷讷地,她坐直身体。
“她去世了,在我到美国念书的第二年。”
“对不起,我不知道……令尊还好吗?”
“他好得很。”
话出口,嘴角的鄙夷教她疑问,怎么了?为什么他愤世嫉俗?为什么满腹仇怒?
“对不起。”抚抚他的手臂,她找不到合适方式安慰他。
低头,默祷,朱洙虔诚的表情教人心安。她都用这种方式帮助信徒?叹气,大手盖上她的小手,不想讲的话,涌到胸口。
“我的祖父不承认我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不管我们全家躲到什么地方去,他总有办法让征信社找到我们,和你同校那年,我刚从国外回来,情况很糟的中文,让我找不到半间学校念。”
“嗯,那时你的中文怪腔怪调,我常弄不懂你的意思,只有在你对我做的可恶行为中,了解你对我有深刻怨恨。
我爸爸说,那叫前世恩、今世债,你上辈子肯定对我很好,让我欠下你无数债务,自然我欠你的,该在这世偿还,爸爸要我心平接受,用欢喜心迎接你的‘疼爱。“
好哲理,难怪中国人的容忍度比老外强。
乔丰笑笑,那么,这辈子他要对她更好更好,令她欠自己无数,好待下辈子再次纠缠。
“小学将毕业那年,祖父又找到我们,为让我远离风暴区,父母亲把我送到美国念书,但一封封的家书,让我忧心不已。”
“家书上提些什么?”
“信上说,祖父用尽手段,把我父母亲逼到无路可逃,父亲找不到工作,家中顿失经济支柱,我们卖房子、卖掉家中有价物质来撑持生计。
屋漏偏逢连夜雨,半年后,我母亲罹患癌症,为张罗医药费,父亲不得不回到祖父身边,接受他的安排,迎娶朔华企业千金汪嘉铃。“
“你母亲怎么办?”
忧了眉,老爷爷以为自己是神?他怎能随意拆散别人的婚姻?怎忍心打碎儿子孙子的家庭?
“他不准我回来,说我一踏进台湾,就不再供应我母亲的医疗费。母亲去世时,两个她最爱,也最爱她的男人都不在身边。”
光这点,给足了他理由憎恨祖父。
“乔妈妈有未完成的心愿吗?”
“她的遗言只有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