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断了。”
叶涛寒啊了一声,道:“断了,还痛不痛,快,快让我给你接上。”
沈玉芙道:“早接好了,都是那个什么鬼毒王李渊浩害的,这次他可把我整是够惨了,别让我再见到他……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非……哎,我又打他不过,叶涛寒,倒时候,你帮了不帮。”
叶涛寒道:“帮,我自然帮你了。”握起拳头,愤愤道,“他把你害成样子,下回见到他,我一定把他揍扁了给你出气。”
沈玉芙道:“好啊,一定要把他揍到比你现在的样子还惨。”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明辙彦哼了一声,侧头关去,不看他二人。沈玉芙也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叶涛寒笑道:“沈妹,这些日子你在哪里去了,怎么样自姓李的坏蛋手里逃出来的。”
沈玉芙抿嘴一笑,道:“这个啊,说来话就长了,改日有空,我再给你说好了,我爹怎么样了,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他还好么?”
叶涛寒道:“不太好,沈伯伯那日得知芙妹出事的消息,这些日子来,可急坏了。”
沈玉芙叹了口气,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叶涛寒道:“沈妹,我们现在就回临安好么,也让沈伯伯安心。”
沈玉芙尚未答话,明辙彦哼了一声,道:“白痴,外面正下着大雨,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回临安去。”
叶涛寒伸手在额上重重一拍,道:“对啊,瞧我,都高兴糊涂了,我们先在这客栈里住上一晚,明日再走。”向房中看了一眼,已然是千疮百孔,不成模样了,笑道,“这里是可不能住了。”吩咐伙计,“重新给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
那伙计望着二人,心道,这两人要再动起手来,那还得了,不把客栈拆撒了才怪,又知他二人打起人来十分利害,立在门口,不敢说不字,也不敢说是字。
叶涛寒道:“怎么,你还不去,我要两间上好的客房。”
明辙彦冷笑一声,骂道:“呆子。”向伙计道,“要三间,我一个人住一间,和这个的疯子住在一起,真让人受不了。”自怀里摸出一绽五十两的银子道,“这些,权当是我们打碎东西的倍尝好了。”又取出一绽二十两的银子道,“这些,是我们的房钱。”
店伙计眼睛一亮,心道,有钱就好,这客人出手阔气,便是把客栈给拆了也没关系,点头哈腰,欢欢喜喜的刚转过身去,只听身后明辙彦冷冷道:“等等。”
店伙计只道他忽然反悔,回过身来,紧紧拽紧了手中的银子,紧张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明辙彦伸手拍了拍身上衣襟,皱眉道:“先给我去准备些热水来,这身衣服,也要换换了。”
店伙计一听,知他并不是反悔,笑逐颜开,道:“好,好,好。”办事加倍殷勤,片刻把热水准备好,请他沐浴。
三人在客栈里住了一晚,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朝阳在雕花的窗纸上映出一片绯红。叶涛寒推开窗户,见大街小巷一片阳光耀阳,街道两边,杏花带雨,笑道:“趁着天气好,我出去顾马车回临安去,也让沈伯伯见到芙妹高兴高兴。”
沈玉芙伸长脖子向外不住探望,道:“我知道我爹见不到我不放心,不过……不过人家救我一命,我总不能连声谢字也不说,就一个人走了对吧,好了,你先派人回临安通知我爹说我没事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了再走不迟。”忽然间叹了口气,“这死叫花子,不会嫌我麻烦,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走了吧,要是这样…要是这样,哼,我非恨死他不可。”
叶涛寒喜道:“原来救芙妹脱险的人,便是那位叫花兄啊,这位仁兄性子虽然古怪些,不过年纪轻轻,武艺十分了得,上次不是他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小怕也不在了,这次他又救了芙妹,我真要好好谢他才是了。”
沈玉芙奇道:“奇怪了,他救我,我自会谢他,你在这里了哆嗦什么?”
叶涛寒嚅嗫道:“这个也对,不过……不过,我还要应该谢他才是。”
沈玉芙不愿听他哆嗦,自回房去。
明辙彦见叶涛寒瞧着沈玉芙离开的背影愣愣发呆,不禁冷笑:“真是一对活宝。”
叶涛寒道:“你说什么?”
明辙彦气他昨日夜里无理取闹,无端跟他打了一架,有意笑话,惹他生意,道:“我说,你和沈玉芙真正是一对活宝,简直不知道一天心里在想些什么。”
叶涛寒心性原本温和,一身书呆子气,听他如此说,也不理会,一笑了之,转身走了,明辙彦自觉无趣,也只好回房。
三人在客栈中等了一天,仍不见凌禹貉回来,沈玉芙不知他毒伤发作,已给人救去,只道他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心中愤愤,不等第二日天明,大清早便让时涛寒顾了车马,刚要上车,刚出客栈门口,又不放心,怕他有事耽误,回来时找不到自己,折回客栈,让店伴寻了一张纸,用毛笔写下“死叫花子,你你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里走了,我恨死你了,我走了,回临安去了,你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几行字,这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