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苦恼,忽听得得声响,一人骑马自长街之上缓缓走过,目光冰冷如霜,正是明辙彦,他见沈玉芙坐在街边,目光在她身上漫不经心的掠过。
沈玉芙白他一眼,怒道:“又是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转过了身子,不去看他。
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跳起身来,拍手笑道:“有了。”
秦氏兄弟给她吓了一跳,回头瞧着她道,“沈姑娘怎么了?”
沈玉芙抿着嘴唇,狡黠一笑,道:“我不走了,我跟你们回家就是了,免得到时候让我爹担心,不过……现在有坏人欺负我,你们可不能不帮啊。”
秦氏兄弟喜出望外,道:“谁敢欺负沈姑娘了,我们非把他揍扁了不可。”
沈玉芙长身立起,笑道:“好啊。”说着,伸手向明辙彦一指,“就是他欺负我了。”
话音不落,腰间长剑铮然出鞘,阳光映射下,闪出几朵耀眼光花,纵身飞跃,向明辙彦疾刺过去。
明辙彦骑马正行,忽见剑光耀眼,沈玉芙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如水痕迹,已然逼近。
明辙彦蓦然间见她持剑扑到,皱了皱眉头,侧身避开,屈指一弹,荡开剑锋,左臂前探,穿过一片耀眼剑光,抓拄沈玉芙手腕,怒道:“沈玉芙,你发疯了?”
沈玉芙哎哟一声,手腕给他抓住,竟不能动弹,剑光敛去,大声叫道:“抓住我手腕做什么,再不放手,我可要大叫非礼了。”
明辙彦皱了皱眉头,瞧见四周路人异样的目光光,咬了咬牙,放开她手。沈玉芙随即挥剑斜引,一个翻身,一袭白衣在空中飞起,仿如一朵瞬间绽开的百合花,向后跃开,双足落地,回头向明辙彦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道:“笨蛋。”转身拨腿便跑。
她奔过秦氏兄弟二人身边时,轻声道:“他不是好人,别让他追来。”
秦氏兄弟一时没回过神来,愣在原地,不知是怎么回事。
明辙彦见她奔开,怒道:“沈玉芙,给我站住了,你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沈玉芙哪里理他,咯咯咯的笑着奔入人群。
明辙彦大怒道:“臭丫头,当真是疯了,我非抓住你不可。”足底在马镫上微一用力,身子腾空,向前蹿出,手指破风而行,向沈玉芙后襟抓去。
秦氏兄弟大惊失色,只道他真要伤害沈玉芙,同时叫道:“住手。”一左一右,分明抢到,拦在他前面。
明辙彦皱眉道:“让开了。”左足飞起,一脚踢得秦天浩高长的身子一个跟斗,踉跄倒地,同时右拳力劈,击得秦天宝翻滚着向后跌了出去。
明辙彦足下不停,在目光在街上行人中寻到沈玉芙身影,拨步追去,刚迈出几步,忽然间足踝一紧,便似给一条灵动用力的东西紧紧缠住,惊讶之间,低头瞧去,但见那个给他踢倒的高长个子,双臂紧紧缠绕在他两腿之间,长蛇般向上攀爬。终于,秦天浩高长的身体,便如一条弱若无骨的软体动物,将明辙彦紧紧束缚住了。
同时,风声响动,隐约如雷,矮胖子秦天宝跌出的身体,便如一只巨大的肉球,撕风裂气般反撞回来,旋转而至,击向他面门。
明辙彦用力一挣,身体竟丝毫不能动弹,眼见旋转的肉球倾刻已至,咬了咬牙切,一条条汗水从额角淌下,道:“这是……这是软骨功。”
秦天浩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对,这就是软骨功。”话音未落,他眼中的笑意已经变成了恐惧,他缠在明辙彦的身体上,便如同缠在一块滚滚的烙铁上,竟灼热难禁。
明辙彦眼中掠过一片冷冷的笑意,道:“软骨功,很好,可是,也未必就能制得住我。”他暗运内息,把体内洪大真气向外逼出,滚滚热流,便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出。
秦天浩瞧得一阵心惊,终于,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这是……”终于,一声呼痛,再也忍奈不住,倏的一声,放在缠在他身上的身体。
正自心惊,蓦然间头皮一紧,已给挣脱束缚的明辙彦抓住头发,对准撞过来的秦天宝肥大的身体抛了出去。
嘭,一声巨响。
秦天浩细长如蛇的身体和秦天宝一身肥肉撞在了一起,两人一声呼痛,软倒在地,一面大声申吟。
明辙彦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襟,冷冷向二人看了一眼,不屑道:“笨蛋,凭这点功夫,也来拦我的路,简直是找死。”举目四顾,早已不见了沈玉芙的踪影,不禁骂道,“沈玉芙这丫头,简直是不可理喻。”
沈玉芙一面奔跑,不禁回头,见他三人已斗在一起,不禁得意她瞧着明辙彦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情,心中就没来由的生意,让秦氏兄弟和他缠在一起,既可以出心中一口恶气,又可以摆脱秦氏兄弟,一箭又雕。
沈玉芙洋洋得意,忽然想起嫦虞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胜利是不虽要自己动手的。”这话当真一点不错。
正准备出城,忽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丐坐在墙角,认得正是丐帮之中一名姓陈的长老,曾在听香楼外和天涯义庄见过,因此认得,道:“老伯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