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延一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像淡下来不少,骆念松了口气又觉得空落落的。
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姑父游手好闲打牌喝酒,骆念从小就得帮着姑姑照顾摊子。
姑姑也怕他一个人在家会挨打就带着,路灯下写作业,街坊对他都很不错,偶尔会给他吃的,叫他去店里。
陆赫算是他学生时代唯一的朋友,两人约好一起考学校的实验室,骆念半途退学他还生了好大一场气,好几个月没搭理他,最后实在不舍得还是找他吃了顿饭和好了。
骆念和盛景延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录综艺之后给他来过电话,但骆念没法跟他详细解释,他也没多问。
正想着,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手机就开始震动,陆赫的消息就跳出来。
卧室没有摄像头,骆念就直接给他拨了过去,那头的背景是实验室,他已经在基因研究院上班了。
陆赫没错过他眼底的艳羡,忍不住骂他:“非要去娱乐圈,现在后悔了吧,你要是跟我一起现在怎么也得当上个主任了,你天分这么高,可惜……”
“不可惜。”陆赫骂他死心眼儿,多少办法他不选非要那么执拗。
陆赫看他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你最近用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对劲?”
骆念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又问:“我发情期迟迟没来,正常应该一周前就来了,但是腺体每天都处于肿胀状态,是不是生理紊乱?”
陆赫沉吟片刻,推了下眼镜开始在键盘上迅速敲击,似乎在翻资料,骆念静静等着,掌心有点出汗,无意识的抿住了嘴唇。
“因为傅院长不太赞成试药这种事,所以没有太多的资料对比,但是根据你之前的检查报告还有现在的说法,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本身这种药就是调节信息素的,会打乱生理周期是正常的。”
陆赫说完,停了会又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录完综艺来一趟研究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问傅院长那天在不在。”
“后天。”
“行,我去接你。”
骆念挂掉电话切出来才发现盛景延在半小时前发过一条消息来,说自己准备登机了,让他困了就先睡,不用等他。
估摸着现在还在飞机上,骆念爬起来坐在床上对着手机练演技。
这段时间盛景延教了他不少,但他的反馈却不尽人意,盛景延让他去看自己的电影写感悟,然后由他批作业。
直到目前只有一次稍稍及格。
盛景延严苛的很,他不及格也真的在体罚,还要故意释放信息素,让他在信息素的影响里集中精神,简直是双重折磨。
骆念反复看了几遍盛景延给他批改的“作业”,跪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演生离死别,晏晏听见哭声吓了一跳推门就进来了。
四目相对。
“你……没事吧?”
骆念忘情演出忘了盛景延把她留下来了,顿时有点尴尬,“我在练演技,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演得不错。”晏晏笑眯眯点评,骆念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了憋不住的笑,头秃的埋进被子滚了两圈。
“喝点水。”
骆念接过来喝了两口又递给她,抱着被子坐起来问她:“晏晏姐你跟学长多久了?”
“四年半。”
骆念“哦”了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打听一些盛景延的事但又怕越界。
有时候他甚至想盛景延对他坏一些,别那么好,他还能自然一些,不至于那么不安。
“你想问盛哥的事?”
骆念讶于她的敏锐,但转念一想跟着盛景延的人心思不灵巧也不可能留那么久,否认还显得矫情于是点了点头:“能说吗?不能就算了,没关系的。”
“能啊。”晏晏心说,他巴不得让我写成剧本给你看呢。
她搬了张椅子回来坐在炕边说:“我跟他的时候,他刚拿了第一个影帝,对外那个破烂脾气简直罄竹难书,我当时也挺紧张,但是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骆念不明白。
晏晏举起一根手指头,说:“他给的工资是我们圈内正常工资的十倍,我就去了。”
骆念迟疑片刻,忍不住为他说话:“他脾气没有那么差的,对朋友很好,要不然也不能因为给许承和闵源面子容忍聂真真那么久。”
晏晏忍不住一笑,“哎呀,心疼他啊?”
“不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