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师,你已经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
明亮的月光下,陈枫观察到温如许的表情有细微变化,意味深长地笑。
温如许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两下,直截了当地说:“沈煜之?”
陈枫嘴边多了几分讥讽,情绪也跟着激动。
“润泽市,除了他们沈家,哪个家族能像他们这样猖狂?如果不是因为有诺德集团做靠山,益田集团这种根基实际并没有多深的企业,怎么敢这样横行霸道?”
虽说诺德集团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可温如许并没有单听陈枫的一面之词就轻易下定论。
况且,沈煜之为什么会为益田集团做靠山?接手陈枫的案子,温如许对益田集团进行过背景调查,对他们有些基础的了解。
而她跟沈煜之夫妻多年,也不曾听闻她跟益田集团的谁有过往来。
思考一会儿后,温如许道:“陈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一场误会呢?沈煜之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对他有一定了解。”
“仅仅因为他是你的前夫?温律师,你是律师,这样判断是不是太主观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了解他,又觉得他是个好人,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陈枫的语气显然比刚才平静许多,可他的话却狠狠刺痛温如许的心。
确实如他所言,如果她真的了解沈煜之,真的懂他的想法,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现在这般痛苦的境地?
她摸不准,明明一个那么爱她的人,为什么在朝夕之间,就仿佛变了个人,冷漠地仿佛从未对她动过情,坚决的要离婚,还跟他曾经果断拒绝的女人公然暧昧?
气氛在此刻沉默了,有风从温如许的发丝间掠过。
陈枫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立刻道歉:“温律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如许一笑了之,转移话题:“陈先生,你知道我跟沈煜之是夫妻?那么你当初非要我接你的案子,也是因为这个?”
陈枫摇摇头:“当时确实是走投无路,经朋友介绍,所以信得过你,我这次联系你,也是因为看了新闻报道你和沈煜之离婚,我这才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犹豫过,但还是相信温律师你的人品,也有点为你惋惜,沈煜之竟然不晓得珍惜你这么可贵的人。”
话虽有抬高温如许的意思,温如许却没有多么高兴。
她感受到陈枫对沈煜之强烈的恨意,又联想到这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沈煜之当时打了陈枫,误会陈枫要害她?
可仔细想想,如果陈枫打一开始就恨沈煜之的话,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陈先生,你一直坚信沈煜之跟益田集团有关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当时来找我,要我接你的案子,为什么不跟我明说呢?”
陈枫不急不慢地回答:“我那时还不了解其中的渊源,只以为益田集团陷害我是因为项目竞争的事,直到我感受到危险逃走,暗中收集证据才发现一些端倪。”
接着,陈枫又逐一列举具体情况,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很难不相信。
温如许没有看到实际的证据,担心陈枫的推断到底会有失公允,不好妄下结论。
她索性追问:“陈先生,你今天把我约到你的藏身地点见面,应该不只为了跟我说这些吧?听你的意思,你想再次露面,让我继续帮你去打跟益田集团的官司?”
“不……原本是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是了……我其实是来告别的,温律师,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案子很上心,可我已经倒了,也知道斗不过强权,所以我准备从润泽离开,到外面再去闯一闯,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陈枫眼神坚定,又隐隐带着哀伤。
温如许拧眉:“真的不再想想了吗?虽说你跟益田集团之间的纠纷不是一次两次,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们之间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完全不能挽回,你甘心自己的公司就这样彻底垮了,再白手起家?”
“我想好了,温律师,谢谢你到这个时候还愿意为我的案子费心,但就到这儿吧,此前因为我给你带来的负面影响和麻烦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陈枫复杂地看她。
温如许平静地说:“都过去了。”
她做了她能做到的,也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或许这对陈枫来说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同时这一面,也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不必再记挂这个案子。
温如许从陈枫的暂住地离开,走在郊区的路上,准备到方便的位置再打车回去。
可她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夜晚不比白日,再加上这条路上几乎不见什么人影,一股恐惧感在温如许心底油然而生,加重了她的警惕。
好不容易走到一条路口,她瞬间加快脚步,躲在那转弯处被一排植物构成的墙后,从包里摸出自制的辣椒水。
自从之前的种种意外发生后,她便有了这样的习惯,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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