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既然都听到了,何必还又问我一遍?”
温如许站定,直勾勾地对上程芳华的眼睛,莞尔一笑。
“程阿姨,我就是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你,又或者真的是我哪方面做得不好,所以才这么直白的问,你说出来,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三言两语间,温如许就将程芳华的小家子气反衬出来。
刚才程芳华试图在宋方明面前煽风点火,说温如许品行不端之类的话,显得可笑至极。
宋晚从沙发上起身,上前挽住温如许的手,拉在自己身旁再次坐下。
“你不用理她,某些人就是唯恐我们宋家还不够乱,才在这时候多事。”宋晚对程芳华的嫌弃毫不掩饰。
客厅里的另外两人面对这情景,难免难堪。
宋忆欢试图解释:“大姐,二姐,我妈她一时口快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咱们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可到最后,宋忆欢的声音越来越轻,她也觉得程芳华闹得有点过分,只是因为程芳华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好批判什么。
程芳华非但没有珍惜女儿的苦心,反而还变本加厉,皱着眉看宋晚:“晚晚,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错,可以直接提出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嫁到宋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有尊重过我这个继母吗!”
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宋晚嘴边扬起一丝冷意,又一个冷眼扫过去。
“在宋夫人的位置上坐久了,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去的吗?要人尊重你,你也得先做出让人尊重的事!”
两人争执不休。
宋方明眉心拢得越来越深,他无奈地拍拍桌子:“吵够了没有!外人刚欺负到我们宋家头上来,还没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你们又起内讧!”
双方这才安静下来。
宋方明不满地看向程芳华:“今后我不想再听到你说有关于许许的坏话,哪怕是一句!你要实在是不能接受我女儿,咱们这半路夫妻也就做到头了!”
“你要跟我离婚?”程芳华瞪大了眼睛。
宋晚眸中多了丝意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没想到宋方明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许许是我女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还没开始弥补她这些年失去的,你要是真容不下她的话,我们也真没必要再过下去了。”
当初程芳华设计宋方明让自己有了身孕,原配妻子去世后,宋方明又需要一个妻子持家,权衡后才娶了程芳华为妻。
因着长辈在中间撑着,程芳华签下了不能分财产的协议。
而这些年来,作为丈夫,宋方明没有少过程芳华的荣华富贵,还因为她的缘故跟长女之间关系僵硬,他也早已经仁至义尽。
如今,他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事,只想遵循自己的心意生活——弥补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是他剩下的生命里最大的事。
程芳华心里一阵慌乱,面上却赔着笑:“老公,我不是容纳不下许许,我也是为了咱们宋家着想啊,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就是心直口快……”
早已看透程芳华的宋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轻轻拍拍温如许的手背,什么也没说,让她宽心。
温如许跟宋晚会心一笑。
两人偶然将目光落在她们同父异母的小妹宋忆欢身上,宋忆欢只是轻咬着下唇,一脸歉疚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