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说小时候跟我是同桌啥的。
那我能说什么?
我脑子里压根没印象啊,这人都谁啊?
我只能跟在江恒身后尴尬的笑笑,顺便附和几句。
江恒领着我到房间门口,老式双开式木门,四个直角的漆都磨掉了。
我正考虑是应该敲门还是直接进,门倒是从里面打开了,因为离门太近,我眼睁睁看着木门跟我的眉骨做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我去!”
“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你说你俩在门外站着也不吱声,我以为又是孤魂野鬼呢。”
师母满脸愧疚的帮我查看伤口,江恒轻轻按压着我的眉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肿起来了一块。
我心里这个苦啊,怎么大过年的俩人都负伤了?
哥们这张帅脸啊,真是心疼。
“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开门慢点慢点你就是不听,现在把人家小顾都给碰了吧。”
师父没出门,坐在屋里絮絮叨叨,我跟江恒对视一眼,看得出来这老两口估计是刚吵架了,这屋子里的火药味那叫一个浓烈。
师母白了一眼,急切的问:
“没事吧,我这儿有酒精。”
“没事没事,又没破皮,我也不是那矫情的人。”
我摆手拒绝,顺手把礼盒递给师母,她也没多说什么,侧身把我们让进去。
这时候我才看清屋子里的陈设,我想过这里可能不同寻常,不过这他妈也太不寻常了点吧?!
屋子的空间不小,大概有五六十平方米,比现在大多数的客厅还大不少。
但仍然显得拥挤。
一个木质的架子上放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个骨灰盒,大多是黑檀木也有几个高级的,正对房间。
猛地看到还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主要是这么个昏暗的地方,一开门就有几十双幽怨的眼睛跟你对视着,换谁谁不害怕?
好在心理素质还算过关,这几年鬼都没少见,更别说是这种场景。
不过话还是说早了。
我正要开口跟师父打个招呼,就见师父坐在椅子上没抬头,他面前的一只男鬼倒是先转头看我。
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几年真是有职业病了,我第一反应就是:估计是被人一刀砍在脖子上死的。
“别动!”
师父呵斥道,他正冷着脸给男鬼补脖子上的伤口。
师母脸色很不好看,回头冲我撇了撇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回来了,把你那家伙事都收起来,你就不收,现在好了吧。”
师父从始至终都没看过我们一眼,看得出来江恒对工作的认真程度这是跟师父学的。
“回来咋了,江啊又不是不知道,还能吓着他是咋滴?要这都能给他吓破胆,我非要好好罚他。”
师母毫不客气:“人家小顾也来了,你吓着人家了。”
……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于直白。
我难得尴尬了会儿,这事说出去也太他妈丢人了。
一阴阳先生,回老家让师父的客户给吓着了,传出去衬得哥们多废物似的。
我刚准备开口补救,维护一下我英勇无畏的形象,师父淡淡抬头,立马喜笑颜开道:“可不是,嘴都吓白了。”
我能说,这是因为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