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路过酒店前台,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位工作人员正在劝说什么,旁边一位工作人员看见他们,毕恭毕敬叫道:“旷总好,君总监好。”俩人点头示意。
那妇人听见有人叫旷总,立即止住哭声,爬起来扑通跪在旷迷沓面前,头如捣蒜道:“旷总,快救救我儿!旷总,快救救我儿呀!”
旷迷沓还没有缓过劲。
“快起来!快起来!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君子灵边说边迅速扶起妇人到沙发坐下,自己也挨着妇人坐下。旷迷沓就势在她俩对面坐下。
那妇人眼泪一个劲往外流,君子灵递过去纸巾,那妇人投过去感激的目光。妇人边擦眼泪边第二十九章道:“旷总,我知道不应该打搅您,这事跟您打不着半杆子关系。唉!我儿丢了,我儿走的快五个月了。”
“你儿叫什么名,今年多大?”旷迷沓问道。
那妇人又接过君子灵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泪水道:“给您说,您永远也不清楚,您永远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我的脸皮现在愣是被他加厚了,我就直说吧,我儿子有妄想症,这不够,应该加上疯狂痴迷的妄想症。他打小就说自己是落难王子,为此他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幻想有一天能回去当王子。唉!他流浪到哪里,我们的家就落在那里。这一说您就清楚了吧。他原名叫冯轲胜,这是我们给他起的名。后来他拒绝我们给他起的名字,自己给自己起名叫子王真,反着念就是真王子。”她艰涩自嘲地干笑一下。
旷迷沓和君子灵不由地相视点头。突然旷迷沓心中骤然一痛,奇奇和来来手拉手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游动,两个孩子没有笑,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旷迷沓使劲甩甩头,用力睁大眼睛,面前再也没有两个孩子的身影。
妇人呆呆地看着旷迷沓道:“旷总,旷总,难道您记不得我的儿子?”
旷迷沓一惊,顿了片刻道:“你这一说,我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妇人眼睛骤然一亮,“您知道就好,您知道就好!”她情绪异常激动,同时又有种终于放下心的忐忑惊喜。
“孩子是你亲生的还是收养的?”
“百分之百是亲生的。”她又有些激动。
“嘴说怎么能行,做个亲子鉴定就好了。”
“做啦,做啦,做三次啦。可他就是不信说:‘亲子鉴定只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误差,我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误差。’唉!我们也很无奈啊!”
“够扭的。”旷迷沓陪妇人苦笑一下。
“今天来找您,也是出于无奈的无奈。我儿走了一百二十二天,从走的那天起就没了任何音讯。凡是与他有一点点瓜葛的人我都找了,公安局也报案了,至今没一点儿结果。从他和女友走的那天起,就没有任何人有他俩的确切信息。有几个和他最铁的哥们,在我儿走后也陆陆续续走了。这一百多天里,丐帮的人走的将近一半,新帮主说是我儿要他们去的。前些时候,那个新帮主也走了。听说过人间蒸发这个词吧,他们这些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政府现在清整社会秩序,余下的丐帮人一个也找不到了。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找您的。”
旷迷沓紧皱眉头,看着妇人流着泪淡然道:“我们这是酒店,不是公安局。”
“我知道,我知道。我儿走前头一个晚上他回家了,就是那天晚上,他破天荒第一次给我们讲了的最多的话,同时也讲到了您。”妇人饮了一口君子灵递过来的茶继续道,“他告诉我们,说您是单身大酒店的老板,还说您绝顶聪明睿智。我儿轻易不评价一个人,我坚信您一定有哪些地方折服了他,我想您一定能帮我找到我儿。拜托了!”妇人马上趴在地上对着旷迷沓,“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道,“旷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为了跟着这个孩子,为了不让他厌烦我们,十几年来我们风里来雨里去,他流浪到那,我们的家就落在那。十几年来我们没有过个一个安生的日子。旷总,我们真心实意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君子灵要搀扶妇人起来,可那妇人双眼直勾勾期盼地看着旷总不起来。“旷总,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他是我们两口子赖依生存的唯一希望啊!旷总,您是一位有大智慧的高人,您一定能找到我们的儿子。我代我全家给您叩头啦!”说完“咚咚咚!”又连着叩了三个响头。君子灵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把她扶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我没理由也不应该来麻烦您,我······我······我······”妇人可怜巴巴望着旷迷沓,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不停地紧张搓揉着。
旷迷沓沉思一下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能不能找到我不敢保证,回头把你知道的情况写上,包括他所接触人的地址电话,然后交给君总监。”他指指君子灵。
中年妇女流着眼泪千恩万谢一道后离去。
看着中年妇女的背影,旷迷沓摇摇头对君子灵道:“走,我们去办公室,有点事我给你交待一下。”
两人来到电梯口,正巧看见兔唇女边看手机嗤笑,边走出电梯。一抬头看见旷迷沓和君子灵,赶紧礼貌道:“旷总好!君总监好!”
两人同时对兔唇女微微点头走进电梯。电梯没有他人,君子灵自然藏不住新潮小女人的八卦心。
“旷总,看见这个女孩,就想起第一个入住我们酒店总统套房的那个人,真真一个奇葩,他居然点名要这个女孩做他的管家。头一次也就罢了。昨天他又来入住,点名还是这个女孩做管家。晕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点意思。”旷迷沓若有所思道。
君子灵没注意旷迷沓说什么,这会儿她的大脑已经出门遛弯了。前两天,上官燕儿盯着自己看半天,似笑非笑道:那个叫宋乐乐的兔唇女孩,我说不出哪里有那么一点儿像你。勿介意,勿介意哟,哈哈哈!看着上官燕儿笑得如此嘚瑟,自己也觉得某些地方似乎真的和宋乐乐有那么点儿像。回家后和母亲闲聊,不经意地当娱乐八卦跟母亲侃了一下,君子灵的目的仅是希望多年劳累的母亲能放松放松。没想到一向不闻天下事的母亲居然跟着女儿津津乐道八卦许久,君子灵知道,母亲只要谈和女儿沾了一点点边边的小事,就特别投入,可见母亲爱女儿已经到了无可药治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