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书记终于从权策的黑眼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劝诫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因为年轻就不注重保养身体。”权策的履历,公司上下都知道的,来公司前,一直在中x国际供职,10年里先后去AF国、AG国、xL国和AE国等几个国家援建,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权策也感觉到了自己最近的情绪状况不对,于是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向公司申请休年假,并请求把去年没休的年假一并休了。肖钧从仝书记那里了解权策的情况,没有特别意见准了假。
裘媛下午回到家中,看见权策衣服未换的窝在卧室的小榻上睡着了,衬衣带着褶皱高难度的半缠半遮的被压在身下。裘媛强忍着犹如万千虫子啃咬的不适感,准备叫醒他,却赫然发现他手里还团抱着自己的莫代尔睡衣。
裘媛退出房间,在厨房找到魏桂,魏桂此时却望着灶台上的鸡汤发呆,裘媛唤她两声,她都没反应。裘媛忍不住轻拍了她一下,魏桂彷如受到惊吓般“啊”了一声。
魏桂回头看见是裘媛,指责道“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吓我一跳。”
裘媛原地转了一圈,脚上的“叫叫鞋”“吱喳吱喳”随着动作响了起来。
魏桂脸色一红,忙找补道,“我正在想事儿,你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裘媛看了看魏桂,又看了看灶上咕嘟的鸡汤,“想什么事儿这么入神,我还以为你在给鸡念往生咒呢。”
魏桂抬手打了裘媛肩膀一下,“四十岁的人了,口不遮拦瞎说什么?”
不知道从何时起,魏桂突然就开始信奉起佛教,虽不茹素,也不痴迷,但是家里还是有了这样那样的避讳,甚至是裘媛住进这处于“18层”的大平层时,魏桂专门从庙里请了一尊开光的“辟邪”玉摆件放在玄关处。
裘媛见魏桂真要动气,忙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并双手抱拳作揖,“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那母上大人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想啥呢这么入神。”
魏桂见裘媛这么狗腿的样子,又给气笑了,“贫嘴!一边儿去。”伸手把裘媛从身边扒拉开,看灶上的鸡汤差不多了,兑了少许盐,转身走出厨房。
裘媛又殷勤的跟出来,替她解下围裙。母女俩对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魏桂顺手给裘媛倒了一杯柠檬水,推到了裘媛面前。
裘媛咕咚咕咚几大口喝完,夸张的砸吧砸吧嘴,“这水真甜。”
魏桂瞥了她一眼,“又贫。”抬手指指主卧方向说,“上午9点来钟就回来了,回来就躲进屋里睡觉。我跟他说话,他‘嗯呀,啊呀’的所答非所问。”魏桂继续抱怨说,“中午喊他出来吃饭也不吃,我这抛家舍业的来伺候你们,还要看你们脸色。”
裘媛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母亲噤声。然后才低声将邵庄的事儿和母亲说了。
魏桂闻言,不由得唏嘘感慨,“世事无常,万般皆由命。你呀,也收敛点儿,别再事事挑剔他。”
裘媛忙做吃惊道,“哟,啥时候您这也关心他了。一会儿我要跟他说,‘岳母对他嘘寒问暖了’,保准儿他马上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母女俩正准备商量晚餐做什么的时候,权策从卧室匆匆出来,两人同时向权策望去,而权策在看见裘媛后,直接越过魏桂,快步走到裘媛面前,一把抱住了刚起身站立起来的她。
裘媛感受到钳制住自己的双臂还在持续用力,瞬间石化,“你是想勒死我吗?”。
权策稍稍松力,换一只手上移,按住裘媛后脑勺儿,下颌抵住裘媛头顶,声音暗哑的开口,“媛媛,我好想你。”
魏桂先是哑然女婿的情感外露,而后羞恼,“要搂要抱回自己屋里,站在这里搂搂抱抱的不像话。”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餐桌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权策全然不理会岳母的话,扳起裘媛的脸就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令裘媛措手不及,她试图扭动一下脖子,挣脱那双禁锢住自己头部的大手,却被他抵舌撬开了牙齿。四瓣唇炽热的连在一起,裘媛放弃了挣扎,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个深吻。
少时,权策用力将裘媛圈进怀里,嘴唇裹挟的热烈的气息凑到她耳边,“老婆,我想要你。”说着,不待裘媛回应,扛起她奔进卧室。
雷停雨歇后,裘媛觉得自己像被暴力拆卸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却又不是那个身体了。脑仁像被荡散了一样疼,耳边依然嗡嗡的回旋着,“媛媛,叫我。媛媛,你叫我。”
裘媛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接水时,撞上给囡囡冲成长奶粉的魏桂。魏桂看了一眼裘媛手上的药盒,哼道,“心里没有半点儿成算,一点儿不懂得爱惜自己。”继而狠狠的剜了裘媛一眼,意有所指说“要是管不住自己那点儿东西,不是还有医院能帮忙吗?”然后又怒其不争的,用手戳着裘媛脑门说,“没出息的东西。”
裘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笑,“妈,我饿了。”
魏桂还想说的话,一下卡在嗓子眼儿,险些噎坏自己。将手中的冲奶杯递给裘媛,“快出去,少在这里碍眼。”
裘媛从厨房出来,看看墙上的时钟,都要晚上九点了。想起下午那场酣畅淋漓的和谐运动,心中暗斥,“小裘三儿,你学坏了呀!”而后舒一口气,“坏起来的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