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响彻码头之时,崔涛一众才幡然醒悟!若非贺晨及时出来说话,今日百姓看到这血淋淋的场景,还不知是好是坏!贺晨的一番话,至少让很多百姓对血淋淋砍头场景所产生的惊惧将减弱许多!
崔涛面含愧色走到贺晨面前:“多谢大人力挽狂澜!”
“崔大人言重了,南州遭逢战乱,见多了生死场面,有一些经验而已。虽说刑荣等人罪该万死,但从国法律条而言,隐患不小!接下来的时日里,万万不可懈怠,要将一应人证和物证悉数再进行梳理,之后急奏帝都。另外,眼看即将撒秧,如何将罚没的田地归还苦主,如何将所有田地耕种起来,是重中之重!”
崔涛听得连连点头,直至贺晨没有说话好一会,崔涛才抬头看向贺晨。
贺晨微微皱眉:“崔大人适才在想什么?”
“没,下官适才又将大人说的在心里默记了一遍。”
贺晨眨了眨眼,这崔涛在任上都没有督办春耕吗?
见贺晨满脸疑惑之色,崔涛连忙赔笑:“还请大人见谅,下官这几年以来虽然有心做些实事,但他们把下官盯得很紧,是以……”
“崔大人这几年里,哪些人可用,哪些人能用,心里都有数吧?”
“有的,大人。”
“接下来诸多事务需要衙中上下人等马不停蹄奔忙劳碌,该发放的俸?、衣粮等,要有专人来实施彻底,才不会让崔大人受到掣肘。”
一晃又是五日,城中百姓对码头砍杀一众人犯之事的热议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崔涛大力任用实干之人,衙中一应事务总算逐渐有了顺利之势。
贺晨看着崔涛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姜桓跟在崔涛身后也乐在其中,闲来无事之下,只能将在南州颁布的一干政令,查遗补漏后的一些措施,都详尽进行了记录。
庆阳府,辰光帝重重将茶杯放到桌上,胡林、凌拱、齐轩及六部侍郎俱都低头躬身!
“诸位爱卿都说说,孔家在北地如此胡作非为,北岭府掩而不报,是孔家在北岭府已然只手遮天?还是北岭府已经变成了孔家所有!”
“吾皇息怒。”
“一县之地,商贾百姓被残害上千人!足见这岭东县足可与人间地狱比肩!岭东县如此,那北岭府另外九县呢?”
“凌拱听旨!”
“老臣在。”
“着凌拱前往北岭府,节制北岭边军,命蒋连宏回帝都述职。但凡北岭孔家有任何异动,配合暗鹰全力缉办!”
庞振义左思右想之下劝谏:“陛下,老臣以为不妥,毕竟以军队干预地方政务,恐招致军队管制混乱。”
“混乱!岭东县区区一泊司主事有胆与北洪勾结,这是叛国!难道朕要眼睁睁看着北岭被孔家拱手送给北洪?之后才发兵?”
“陛下息怒,老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凌爱卿!到了北岭之后,一路开道让贺晨尽早赶赴庆丰!”
“陛下还请息怒,若非刑荣等人勾结北洪,意图对贺晨下手,贺晨也不会冒然插手岭东政务。”
辰光帝抬眼注视秦政:“少给贺晨求情,他贺晨就是胆大包天!插手他地政务,本就是大罪!若非念在事出有因份上,朕定要治他的罪!”
“陛下所言极是,等凌将军到了北岭之后,让凌将军好好训斥贺晨一顿!”
辰光帝摇头一笑:“就依爱卿所言便是。”
六部侍郎和凌拱、齐轩一众退下之后,辰光帝端着茶杯怔怔出神。
“胡林,孔家数次想要攀附景浩,有些事吧?”
“回吾皇,有此事,孔家曾四次到帝都拜访二皇子,不但敬献了不少财物,且给二皇子送去了六个女子。”
辰光帝不断摇头:“没想到啊!居然如此不堪!声色犬马,还自视清高!张嫔近来如何?”
胡林悄悄瞄了辰光帝一眼,却见辰光帝玩味的眼神也看向胡林,胡林赶忙收回目光:“请吾皇恕罪。”
“不要耍小聪明,照实说。”
“自从被降为嫔之后,张嫔整日无精打采,愁容满面。”
“景浩呢?”
“二皇子将自己关在王府,整日饮酒作乐。”
“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