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之年喝下一口酒,吐了一口长气:“你说这贺晨到北地到底是治政还是治军?”
孟明摇头:“大哥,小弟实在想不通,兴许贺家知道内情,但他们不愿告诉我们。”
郎之年眉头深锁:“你说他到北地做官,他怎么带来一支军队?你说他来北地领军,他一个文官,从南州府尹转为治军,这怎么也说不通。”
孟明也喝下一口酒:“大哥,有没有想过若是刺杀贺晨失败,恐怕东承就不会再有我们立足之地了。”
郎之年抓起一只鸡腿啃了一嘴,说的话有些含混不清:“等着吧。”
郎之年三两嘴把鸡腿吃下肚:“我们本无意跟官军死磕,老三只要照我吩咐,伺机只对贺晨下手,只要除掉贺晨,余下的自有贺良平去操心。”
“大哥,难道你不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如今我们的人撒不出去,探查不到密山箐和外边的消息,但老三带的粮食还能坚持几天,等老三他们的粮食吃完,如果贺晨依旧扎营不动,老三撤回营寨不就得了。我就不信他贺晨会领兵打上来!再说,他打得上来吗?”
“大哥,我现在担心的是老三会不会被人家一口吞了?”
郎之年两眼放着凶光:“高山密林的,怎么吞?”
“大哥,我就这么一说,毕竟老三带了半数人前往,若是被吞,或是被打散了,对营寨的打击可就大了。”
“再派人出去打探!我就不信了,官军真能将四叉山围个水泄不通!”
密山箐,应老三一脚将一汉子踹翻:“你个狗娘养的!让你跑远一些,说了让你跑远一些!让老子踩你的屎!”
应老三暴跳如雷,在一棵大树下转着圈圈,见汉子爬起身来,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往汉子身上踹去!
应老三的几个心腹想到应老三踩屎的场景,心里一阵恶心,怒气上涌之下,围着汉子猛踹起来!
汉子抱住头,不停翻滚着,应老三和一众心腹出了心头恶气,骂骂咧咧向着山洞走去。
等应老三一众走远,从林子里才探出两个头来,往着应老三一众的背影看了看,才快步跑到汉子身边:“猛子,有没有伤到要害处?”
猛子疼得直吸凉气,坐起身来靠到大树上:“我没事,应该没有伤到要害。”
“猛子,你还是离三当家他们远一些,这两日吃食快完了,三当家他们本就窝着气,要是你再让他们盯上的话,你可能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是啊,猛子,别说在这,就算是在营寨里边,你就是被打死,拖到后山一埋,也就了事了。”
猛子吐出口血水:“我怎么知道他会去那里解手。”
说着,眼里淌着眼泪。
“好了,你在这里歇会,我们先回山洞,我们去帮你听着点。”
猛子点了点头,望着山洞的方向,眼里的仇怨浓烈而炽热!
深夜,应老三吐着浓重的酒气,垂下石板的右手吓得猛子差点惊叫出声,见眼前的手没有动,猛子慢慢挪动身子贴近,眼见应老三的脸离自己近在咫尺,猛子心下一横抬起右手,将匕首直直刺进应老三脖子!
应老三抬手去抓猛子的手,猛子往前一扑,双手死死握紧匕首将应老三的脖子刺了个对穿!
状若癫狂的猛子哪怕脸上被应老三抓伤多处,依旧只顾死死压住应老三的头,直至应老三再无动静。
猛子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终于躲到了一个很深的夹缝里,没有吃到晚饭,又整整一夜未眠,猛子早就疲累至极,钻到夹缝最深处,很快便睡了过去。
山洞里,应老三的心腹看着脖子快被切断的应老三,呆愣在了当场!怎么会这样?什么人干的?怎么没人察觉?该怎么办?
几个心腹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一阵,几人转身看向将山洞挤得满满当当的众人。
“赖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