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若月心里也清楚,苏南溪从未与言起见过面。那言起提亲多半也是因瞿尧与刘皇后,根本不是真心的。若说他们有什么私情,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只是吴夫人既然这么说,就算这件事再不可能,她也定会巧舌如簧的说出一大堆的说辞来。语气跟她浪费口舌,不去去看看苏南溪。
“吴夫人真是说笑了,在医馆巧遇自然免不了问候一番。只是怕有心人看到了添油加醋,故意惹得吴公子生气,好破坏了这桩婚事。吴夫人聪慧,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萧若月说道,也不给吴夫人反驳的机会,“好了,我也该去看看溪儿了,她刚刚小产,心情自然是差了些。”
袖子下的手紧握着,可脸上还扯着牵强的笑容。她有萧贵妃做靠山,虽然他们吴家也是瞿毅一派的人,但是作用着实比不上手握重兵的苏丰,其中的利害关系,吴夫人自然知晓。“苏夫人说的是,溪儿就在房里。溪儿一定十分的想念母亲,苏夫人请便。”
萧若月哼了一声,便带着婉碧去了苏南溪的房里。
消沉的苏南溪在看到萧若月的那一刻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下床想要跑过去,却被萧若月呵斥住了。萧若月大步的走上前去,心疼的看着苏南溪,“溪儿,真是苦了你了。”
苏南溪摇了摇头,“溪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傻孩子。”萧若月抚摸着苏南溪的头发,更加心疼了。想起了那吴夫人所说的话,不管真假,她总得问个究竟。“我听那吴夫人说,你那日去了回易堂见了一个人,不知是真是假。”
苏南溪一愣,不明白萧若月说了什么,不过她还是仔细的想了想。那日她去回易堂只是见了易大夫,求了一副安胎的药,其他的她实在是不记得自己有刻意的见了谁。
苏南溪摇了摇头,“没有,那日女儿只是求着易大夫开了安胎的药,并未见过其他人。不过那日在医馆的人很多,不知娘指的是何人。”
☆、166。166…准备出征
“一个坐着木轮椅的公子,你可有见过?”
坐着木轮椅的公子,苏南溪只觉着有些印象,片刻就想起了那个被她撞到的公子。“母亲这么一说,溪儿便记起来了。不过我与那位公子并不相识,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眉安与他身边的人争执了几句罢了。”
苏南溪这么说,萧若月就放心了。只要不是苏南溪真的见了人,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会真的让苏南溪和离的。毕竟她是姑娘家,若是和离了日后别人也会对她有所想法。况且萧贵妃为了拉拢苏丰,也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她转头看着眉安呵斥道:“你这丫头真是鲁莽,竟在众多人面前与人争执了起来。你跟在少夫人的身边,做的什么都要考虑一下少夫人!”
眉安脸色一白,连忙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娘不允许这样的婢子跟在你的身边,要寻应该寻眉里这样稳重的。若不是她让婉碧稍信,我都不知道竟出了这等事。”
眉安是从小就跟在苏南溪身边的,苏南溪与她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听着萧若月说要把眉安换了,她立马反对,“母亲,眉安跟在女儿身边多年,早已知根知底。在这吴府聪不聪明不重要,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听她这么一说,萧若月也打消了要换掉眉安的想法。
萧若月稍作安抚,正打算去找吴夫人说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只听苏南溪说:“母亲,女儿如今是恨透了那吴杵。母亲能否与吴夫人说说,让吴杵与女儿和离。”
萧若月一惊,虽然她刚刚也有这样的想法,但那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件事牵扯极大,怎可说分就分。“溪儿,这件事可不是儿戏,还需从长计议。”
“母亲,若是你不帮女儿与吴杵和离,那女儿只能杀了他。”
“溪儿!”萧若月惊呼出声,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他是你的夫君,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倒也罢了,万一被别人听了去,你可有考虑过后果?”
苏南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极其委屈有决绝的说道:“女儿才不怕别人听了去,这番话在前几日女儿就对吴杵说过。若他将我留在吴府,我定会寻机会杀了他。可他说,怎样都不会放我走,此生,不死不休。”
这件事像是已经闹大了,萧若月知道吴杵的性子,但也惊讶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与吴杵接触不多,但听闻吴杵是一只自由的鸟儿,便也能猜出几分他不喜欢由瞿毅安排的苏南溪。
可这件事吴杵不同意,萧若月也松了口气,现在实在不是和离的好时机。
门外的吴杵正想要敲门就听见了苏南溪的那句和离,她恨他。刚要敲下去的手无力的垂在了两侧,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岁。
他抬着步伐转身出了院门,去了酒芳馆,一醉方休。
她终究还是恨了自己,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这件事终究还是告到了萧贵妃那里,萧贵妃根本不想管这件事。若不是为了苏丰手上的兵权,她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瞿毅为了设瞿尧一计,大伤元气。所谓动一发而牵全身,让吴尚书去国库去拿些钱财,却偏偏遇上捐银赈治一事,瞿毅不仅向萧家开了口,更欠了萧若月的小人情。
若是萧贵妃不做主,怕是萧若月日后会心存芥蒂。
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夫妻争执,推搡之下不小心伤着了孩儿。但是萧若月与吴夫人偏偏把这件事闹大了,一个说是因苏南溪与那言起有私情,一个说不过是婢女与小厮之间的争执,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