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碧闻言,婉碧也为了木茵的良苦用心而叹息。
正当她痛心之际,只见一遍划过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紧接着便是尖刺穿过皮肉的声音。婉碧只见木茵的身子微颤了几下,然后朝着一遍倒了下去。
“木茵——”
也顾不得这是在哪里了,婉碧跪行了几步上前抱住了木茵尚未碰地的身子。“木茵……”
木茵只觉得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这是她早就已经准备好要承受的。身子无力的倒下,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木茵勉强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可是婉碧能从她的嘴型知道她要说的话是什么。
“婉碧,我总算守住了小姐的愿望。”
瞿毅与皇帝满脸的惊讶,连忙朝着外面看去,恰巧又有婉碧挡着,他们自然是没有看清楚她的嘴型。
“木茵,你不能就此离去,我还等着你给我买城门口的桂花糕呢。不管是新桂还是以前的干桂,我都等着你给我送来。”婉碧喊道,猛地想起了什么,望着皇帝请求道,“皇上,求皇上宣太医前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皇帝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排了下去。
可木茵只是在婉碧的怀里无力的摇着头,从前几日开始她便策划好了这一切。既然瞿毅要以这种方法令他们不能相守,那么木茵不如将计就计,顺着他走下去。
外面的弓箭手也是她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打瞿毅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不顾及着婉碧,这件事牵扯到了已经离去的苏念鱼,木茵是怎么都不会道出实情的。
怪就怪瞿毅低估了她们只见的情谊。
婉碧能感觉到手上已经沾了湿热粘稠的鲜血了,可是她不敢动弹,她害怕会弄巧成拙。
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清楚。木茵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伸出手抓住了婉碧,艰难的说着,“别让他得逞!”
婉碧知道木茵口中的他是谁,可是现在她只要木茵好好的。她在木茵耳边轻声的说道,“你不能出事,你这样我怎么与瞿翰还有念鱼交代?”
“没关系的。”木茵一笑,更显得她的脸色苍白无力,“他们会理解的。”
等了许久,太医赶到的时候木茵只剩了一口气,看到太医过来,婉碧连忙给他让了位置。
但木茵的伤势太重,拔羽箭的时候势必会引起出血,她终究不能幸免于难。
看着木茵将永远睡去,婉碧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瞿毅说道:“三皇子这下可满意了?”
瞿毅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木茵只是一个婢女,他原以为自己是可以控制住的。可是没想到木茵竟能连命都不要也要守住这个谎言,更想不到的木茵在临死前还要倒打一耙。
皇帝见木茵已死,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证据,想着刚刚木茵死之前说的话,也不给瞿毅好脸色问道:“人是你带来的,可是她却说你是想要栽赃陷害,今日这件事不说清楚,你们谁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瞿毅知道皇帝是生气了,便努力找着托词,“父皇,这件事与儿臣无关,儿臣真的只是在街上偶遇了这名婢女,并无其他。”
想着木茵死前最后一句话,婉碧那里会让她得逞,便说道:“王子犯法应与民同罪,还望皇上明察秋毫。方才木茵说的好好的,正要把这件事的实情一一吐出的时候却身中羽箭。难道这不是三皇子害怕接下来木茵的话会对自己不利而故意为之?若是巧合,这里这么多人为何这支箭,恰好就射到了木茵?三皇子的这两手准备,可真是充足啊。”
不用想就知道瞿毅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原本一件好好的是却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想要以假身份来破坏这门亲事,却突然让他成了那个说谎陷害之人。
“苏小姐可别血口喷人。”
“你现在倒是喊我苏小姐了,方才那可不是那样的呢。”婉碧说道,丝毫不给他留下一分余地,“方才的三皇子好似巴不得我是假的一样,只是这件事我能够拿出证据来说明我确实是苏府的大小姐。那么三皇子可有什么证据,按照坊间传闻的三皇子可是事事都要斟酌一番,怎会听一个婢女所言就妄下定论,而且还把这婢女带到了皇上面前来。莫非这件事的主使,就是三皇子你?”
“休要胡说!”瞿毅气急,但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来。
他心里明白的很,此次若是不能将婉碧踩到底,一旦出现了什么转机,站不起来的就是他了。况且现在原本假意站在他身边的木茵倒戈去了婉碧那里,他的胜算微乎其微。
而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情况。
就算将他逼到无路可退,也解不了婉碧的心头之恨。“我胡说?三皇子可是说错了人了。这件事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怎会是胡说?”
瞿毅气的拳头紧握,可依旧找不到辩解的词。
婉碧见状,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三皇子诬陷于我,是否是对我苏家心存不满?我苏家为朝廷东奔西走,击退敌军二十几年,难道三皇子就是这么看待我苏家的?可真是令人寒心啊。”
原本这就是一个作证狸猫换太子的局,可是现在却被告知,那所为的狸猫就是太子,还把这件小事牵扯到了为朝廷屡立军工的苏丰身上。
瞿毅知道,婉碧这一次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
一听到婉碧说的话,不仅是瞿毅,连皇帝的脸色都变了几分。
若婉碧是假的,那苏府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若婉碧是真的,那他把她喊到殿前来,还死了一个苏府的婢女。说小可小,说大也大。
“毅儿,这件事你可还有什么说法?”
瞿毅闻言,只是说了四个字。“儿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