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实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当年离开苏府之后我们就陆续的散了,开始几年还会知道些消息,可是自从传递消息的姐姐死后,就一点消息都没了。”
也是,毕竟二十年,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还在一起生活,怕是早就已经各自成家立业了。
婉碧本身并不擅长这样的审问,这件事拖的太久了,虽然婉碧的心里觉得是有什么被她遗忘了,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此时,瞿漠走上前来问道:“那虞夫人在自尽的前几日是否有什么异常?”
一个人若是因另一个人而离去定是会心有不甘,而且满心都是遗憾,在自尽的前几日就一定会有反常的举动!
婉碧看了瞿漠一眼,眼中含着一些感激。
可是青实怎么想都记不清虞倚兰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小姐赎罪,奴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看着她的模样,婉碧想了想,便提醒道:“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异常话,比如托付给你们什么东西,又或者有没有刻意的留下了什么……”
经婉碧这么一提醒,青实猛的想起了什么便喊道:“嫁妆!”喊过以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便解释道:“那日夜里,夫人整理着嫁妆,分了一些给我们,当做安抚。可奴婢见着,有一个放嫁妆的小盒子她一直都没有动过,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闻言,婉碧转过头望着瞿漠,似乎在征求着他的意见。瞿漠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去查探一番。这件事本就是无迹可寻,能抓到一点,自然应该继续寻下去。
再问了一些问题无果之后,婉碧也就告辞了。离别时,瞿漠握住了她的手掌。婉碧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手心有一个异物,带着冰凉的触觉。婉碧起初有些疑惑,一瞬便想通了。
是那枚铜币。
一想到铜币,婉碧的脸瞬间红了几分。方才唇上的触感好似还在,温温软软,想到这里婉碧的脸又红了几分。
瞿漠看着她心情大好,柔声道:“路上小心。”
婉碧点了点头,坐进了马车之内。
马车很快就到了苏府内,婉碧下了马车就直接去找了苏丰。虞倚兰的东西没有苏丰的允许,婉碧是不能碰的,更何况她是要动虞倚兰的嫁妆,无论如何都要取得苏丰的同意才行。
听婉碧说她找到了虞倚兰身边的旧人,名唤青实。苏丰听闻的之后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又听婉碧说虞倚兰的嫁妆盒内可能有线索的时候,苏丰的眸子一亮,想都没有想就给了她虞倚兰房门的钥匙。
虞倚兰虽死了二十多年,而是她曾经住的屋子还是完好的保存着,就算萧若月吵了在多回,就这房子上苏丰是坚决没有同意的。
☆、215。215…木盒子
当初萧若月嫁入苏府的时候,苏丰派人把虞倚兰的房子给锁了起来,并且下令谁都不准进去。而他自己则会在有的时候偷偷的进入院子小坐,却从来不进去。
萧若月也曾看着院子荒废想要拆了重建,可是所有的提议还没说出口就被苏丰给拒绝了,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门上的锁历经二十年风雨,孤零零的落在门上,上面染着一丝青绣,看起来格外寂寥。
而那把钥匙被苏丰安然无恙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听闻萧若月在几年前曾经为了试探苏丰的心意将那个盒子偷偷的移了个位置,没想到苏丰一时间没有见到那个盒子大发雷霆,还下令就算把整个苏府都翻个遍,也要找出来。
萧若月没有办法,只好看似无意间的找出那个盒子再交于他,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从此以后萧若月便知道了,苏丰爱虞倚兰爱到心里,跨越生死。
后来她也不再提起这房子的事情,安安心心的做她的苏夫人。
如今苏丰拿着钥匙站在婉碧的身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开着锁,仿佛生怕碰坏了什么似的。
那把锁风吹日晒了二十年,锁也早就因潮气而变得难以开启,苏丰努力的转动着钥匙,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无奈之下只好请人来将锁打开。
婉碧知道苏丰对这屋子的感情,自然也没有多催促,一直等到请来的人将锁打开,她才走上前去。
兴许是太久没有人了,门一开便落了一地的灰尘。婉碧连忙用手掩着,倒不是她娇气而是这二十年的灰尘实在是太厚了。
入眼的几乎没有什么色彩,所有的东西都被盖上了一层厚灰。屋里的空气又闷又潮湿,屋檐上挂着许多的蜘蛛丝,床边的幔帐也因灰而看不清颜色了,梳妆台上的铜镜也印不出任何模样。
婉碧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见到这幅模样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可苏丰的目光有些沧桑,他该是想虞倚兰了。
一入门婉碧就开始寻找青实口中的小盒子,奈何灰尘太厚,只是移动了一小个东西,手指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黑。
入目的地方是那个盒子了,虞倚兰也不会傻到把重要的东西随意摆放。环视的看着这个房间,婉碧叹了口气,真的要把这里翻遍岂不是要成一个泥人。
良久,苏丰才算是回过神来,帮着婉碧一起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