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留在心里:怎么初中时就没这觉悟,假期作业总写不完,时不时装病跑去医务室补。11kanshu
竹言蹊听不见对方心声,佯装谦逊,垂眼一笑。
态度当然不错,反正作业是陈嘉尧的,用不着他写。
两人互相飙戏聊过几句,电梯“叮”地一响,在九楼敞开了门。
“我先走了。”谈容低头看向竹言蹊,口吻像在叮嘱自家调皮捣蛋不省心的孩子,“你和朋友认真学习,好好看书。”
竹言蹊心说快走:“好,谈教授再见。”
谈容略一颔首,语调深沉:“再见。”
电梯门重新闭合,将男人的身影隔在外面。
竹言蹊左脚往前一伸,重心压去右腿,站姿懒懒散散。
陈嘉尧有了生气,也站歪了:“我靠,他真是教授?怎么看着还没我们辅导员年纪大。”
“他年纪本来就不大。”竹言蹊浑身放松,随口戏谑,“恭喜陈同学,贺喜陈同学,继连续旷课三周后,总算能把自个儿老师的名字对上脸了。”
陈嘉尧反以为荣地一挺胸,再咂咂嘴:“这老师长得有点凶,不过还真帅,难怪你以前喜欢他。”
竹言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敷衍应声:“就那样吧。”
“当然和我大哥比就差远了。”电梯停到顶楼,陈嘉尧拍着马屁,勾大哥脖子走出去,“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得批评你啊,咱谈教授多好一老师啊,邀请我们共乘电梯,帮助学生排忧解难,实乃良师益友,吾辈楷模。你昨天还非说人家不温柔,让过去的感情蒙蔽了双眼。”
“可能是他昨天的好心情延续到今天,骗过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同学了吧。”竹言蹊还记得那个说谈容遇到喜事的学生,“下周上课的时候你亲自感受感受,说不定你们教授头脑冷静了,情绪正常了。还有,”竹言蹊一把将陈嘉尧胳膊撂下去,“长这么矮别学我搭人肩膀,勒脖子。没点儿自知之明。”
陈嘉尧听了还是嬉皮笑脸,殊不知自己今天是蹭了竹言蹊的光。
江城大学作为国内首批重点高校之一,历年不缺力学笃行之辈,综合楼和图书馆的自习室从来没有空过。
竹言蹊和陈嘉尧到时,门外走廊已经零散站了几位捧书默背的优秀学子,室内位置更是坐去了七七八八。
“……期末人多也就算了,这才刚开学呢,怎么还这么多人。”陈嘉尧跟在竹言蹊身后小声嘀咕。
竹言蹊走进临靠阳台的那间,勉强找到两个相邻的位子:“最近考试多,下个月还有省考,考研也该准备复试了。你是没见图书馆那边的阵仗,拉两架炮车都能排兵布阵了。”
陈嘉尧闻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不发一言坐了下去。
竹言蹊去年也参加了考研,报考帝都大学文艺学,正是他爸教的王牌专业。
可惜那专业分数奇高,他初试成绩不算理想,没能顺利进复试,这才改去考证考编。
陈嘉尧怕无意踩雷,惹竹言蹊难受。
竹言蹊却压根没当回事,老神在在地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不是热爱学习的主,考研完全是他爸妈的主意,竹言蹊自身没什么热情,备考期间也没踏实学过,无论考不考得上,他都没有多大感觉。
落座之后,陈嘉尧捧出平板查起资料,竹言蹊也努力凝神开始看书。
教师资格证的笔试日期在三月中旬,供他备考的时间有限。
竹言蹊勤勤恳恳记了四五页重点,实在压抑不住天性,启动“学习十分钟,摸鱼半小时”模式。
转笔,画涂鸦,撕参考书封面的防伪码,反正干什么都比看书有趣。
可能是不久前刚跟谈容碰上面的缘故,竹言蹊把鱼摸着摸着,思维逐渐发散到那人身上。
想想昨天八点档的《教授竟是我初恋》,再想想今天十点档的《初恋带我搭电梯》,竹言蹊认为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谈容每周的课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