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喝不醉是异能啊?”伊顿惊异道,“我才知道呢。”
我想到了我喝醉时的经历,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其实我也才知道。”
身旁中原中也哼了一声,他应该猜出来我喝醉是太宰搞的鬼。
此时正好是红灯,中原中也一边等红灯一边敲着方向盘,他的面容被窗外的晚霞映得通红。
望着他纤长的睫毛和姣好的面容,这一瞬间,我心中骤然出现了一句——
“色如春晓之花”。
他的头发就像是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样,眼睛是大海一样包容的蓝。
他的手上带着皮革制的手套,手指纤细修长。
我望着中原中也的手指,一时间出了神。
这么长这么细的手指,在掐住我脖子的时候,能一下子捏碎我的颈椎吧……
救命,我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绿灯了。
中原中也开着车,望着窗外的红彤彤的晚霞,他开口道:
“好看吗?”
不知道说的是晚霞,还是人。
“好看。”
我说。
我望着天空中絮状的火烧云。
一轮红日在漫天的彩云里半遮半掩,天空织上了锦缎似的云霞,铺天盖地的暖色冲击着我的视网膜。
不远处的横滨港波光粼粼,在晚霞的映照下,碎了满眼的金红。
视线上半部分是广阔的天,下半部分是空旷的海。
在视线的最底层,是横滨港口停泊的货船,是岸边缓慢行走的人群,是在夕阳里熟睡的这座城市。
横滨这座港口城市如同一个稚嫩的婴儿,被放进天空和大海的摇篮里。
它浸泡在了夕阳中,安宁,平静。
这是我的故土。
我蓦然开口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中原中也似乎有些迷茫,他有些缓慢地朝着我眨了眨眼。
后座学过中文的伊顿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白居易的《暮江吟》?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
“我的大学室友是种花家的人。”我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后座上,开口解释道,“被带着学了一点中文。”
“中文很难学。”伊顿评价道,“你很厉害,我的好兄弟。”
我不置可否,只是侧头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股幸福感莫名从我的心底涌上来。
幸福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