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一肚子的莫名气,百里惜月情绪阴郁的走出怡芳阁。
“公子,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我这怡芳阁虽然门脸小,可也是正正经经的营生,公子可还没……”一干鬼奴堵住门口的同时,老鸨也扭着腰出现了,脸上那个精彩。
话没说完,一张银票已经扔到了她的面前。
两百两,这已经足够,老鸨本该息事宁人的,只可惜,当她看到门外速速围聚的一干痞子,心大了,胆子也肥了。
“公子,我这里的姑娘那可是咸阳顶尖的姑娘,就算是一个不入流那也不止百两啊,更何况,今晚上服侍公子的那可是怡芳阁数一数二的头牌了,怎么着也得上千两啊。”老鸨这话一出,怡芳阁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涌出,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
百里惜月看着眼前这个胆敢讹诈自己的老鸨,不怒反笑。
本就阴郁难宁的情绪,被这么一搅和反而平静了。
“若是本公子不给呢?”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百里惜月到想看看,这一个妓院的老鸨如何对付自己。
想他有生以来,明枪暗箭的对付过多少人,可还从未对付过一个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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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是耻辱。
“那就怨不得奴家了,还有请公子随奴家一起去见官。”老鸨这话,明摆着是仗势欺人。
一番打探,早就得知这万里公子是刚到咸阳的闲人,一不见官,二不见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这可是咸阳,她的地头。
民不跟官斗,这是谁都知道的古理,她就不信,这外来人敢和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打官司。
“哦?难道这官府还管这……营生?”闻言,百里惜月的眼中闪过冷芒,若是这官商勾结,他可就不会坐视不理,放任不管了。
一个小小的老鸨都敢于当堂讹诈,那其他的可想而知。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奴家可是小老百姓,官家自然要为民做主。”这话说的可是合情合理,但是在百里惜月听来,就成了另一个味道了。
“这么说来,这咸阳的官员都是好官啊。”环视一眼,好整以暇的转身看向老鸨。
“那就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官。”百里惜月无处宣泄的情绪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理宣泄的地,他又怎会放过,只希望,这当官的不会让他失望。
否则……
这后果,跟在百里惜月身后的两个侍卫,只能暗自祈祷。
都说的伴君如伴虎,他们知道当今皇帝心情不好,这档子事明显的是撞在刀口上了。
后果,难以预测。
“这黑灯瞎火的,搅了官老爷的好梦,可不太好,若是公子有心,慷慨给了银子,这事也就了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公子可就是我怡芳阁的贵客了。”没想到百里惜月如此硬气,老鸨神情一僵,但是毕竟是场中混的人,话锋急转。
“黑灯瞎火不怕,只要官老爷的心不黑就行。”这话一出口,老鸨就知道,对硬了,随即朝门外一使眼色,腰杆挺的笔直笔直的。
“那公子就不要怨奴家不留情面了。”腰一扭,浩浩荡荡的队伍围堵着百里惜月三人,往官府方向而去。
人一走,前来看热闹的人,又都各忙各的了。
妓院里出这种事情,已是司空见惯。
只是,身为咸阳知府的乔黔珏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和这花不语口中行径恶劣的万里公子是这么相见的。
“堂下何人?”被击鼓声惊醒,整装坐堂的乔黔珏,心中对于事情经过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只是看着堂中,站得笔挺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这可是公堂,下跪听审,这可是规矩,看对方的样子,不似不知道这些。
可是,如此公然藐视公堂规矩的人,不是无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