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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张凤起斩钉截铁,却笑着反问:“但若是两败俱伤,你说魏王府有无好处?”
赵浪脸色就灰青了。
张凤起见点醒了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其实魏王府若想将计就计,咱们不妨也将计就计。”
过了一日,宫里传出女帝病危的消息,各皇亲贵戚少不得探视一番。
张凤起给张司棠夫妇告了病,又是独自一人进宫。
女帝这回更是不好了,整个人卧在龙榻上,脸是乌灰色的,张凤起在这张脸上居然看出了年纪。这次身边除了刘征贴身服侍,还有一双男子,锦袍玉带,身长玉立,都是二十余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男子不经意转身,张凤起微微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腰系白色金字玉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间,长发被精致的银缕丝线稳稳地束了起来,一支梅花状玉簪把略短的发丝拢的整整齐齐,面若凝脂,一双凤目波光流转。
的确有做祸水的本事,张凤起先是惊艳,然后浅若未闻的叹了口气,显出几分可惜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出问题了,= = 然后忽然想写个报复社会的文,比如报复社会的穿越女啥的。。。。这两天好累哟,求虎摸。。。
☆、大婚夜
大年三十这天,天寒地冻。
长安的青石板街上锣鼓喧天,鞭炮声震耳欲聋。一支迎亲队伍喜乐喧天,沿途大红锦缎铺道,一路洒下灿金的合欢花瓣漫天飞扬,在寒冬雪白的天里,使人目不暇接。
迎亲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或许就是身穿红衣,骑着白马的男主角文延乐了,他斜眉入鬓,丰神俊朗中别有一番懒洋洋的意态。他身后是数百名宫人,红绡华幔,翠羽宝盖,簇拥着旒金六凤大红鸾轿,逶迤如长龙,穿过长安城,直达敕造奉贤公主府。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时的就有人朝着迎亲队伍指指点点的。
“这是谁家贵人娶媳妇啊。这么大的排场。”一个老人眯着双眼诧异的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公主出阁啦。啧啧,这么大的场面。魏王世子和公主真是门户匹配,珠联璧合啊。”一个书生摸样的年轻人摇着纸扇说道。
“匹配?不见得吧,这世子身份高贵,又生的这样好看,偏尚了公主,本来能有三妻四妾,现在只怕轮为三夫四婿之一了。”卖糕点的大娘取笑道。自从皇帝成了女的,这一二十来年,公主、郡主这种贵女养面首,京中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又如何,以后这奉贤公主肯定是第二个镇国公主啊,就是要我去做那三夫四婿,一马车载了我去也心甘情愿呀。”挑着担子的货郎面露向往。且不说“二何”,多少人沾了这些公主、郡主的边儿,就平步青云了。
书生瞥了他那麻子脸一眼,嗤笑道:“便是你想要那荣华富贵,只怕半道上让人看见你脸上这些麻子来,也非将你扔下马车不可。”
货郎“哼”了一声,回嘴道:“公主看不上我,那也不见得看得上你,瞧你那小身板,中看不中用!”
这浑言浑语顺着寒风吹入途经的一驾马车中,使得少年掀起车帘子的手一滞,终于收回手来。车帘子落下,似隔绝了外声。
“公子。”丁三用耳语般的音量低声劝道:“这种事情强求不得,随他去吧。”
薛承义听到这话,只回想起那一夜一幕幕旖旎,还有这样长久和张凤起相处下来的每一个画面,明明是历历在目,却又仿佛十分遥远。
他终于闭上眼,转了话头,道:“丁三,舅舅不是说年后才启程么,怎么今天就……”
丁三以为他心有担忧,笑道:“放心,公主的人也就搜寻了一两日,后来便没加派人手了。徐大人已经安排妥当,公子此行一定安定无阻。”
薛承义听到“一两日”时,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硬刺戳了一下,疼的透心凉。然而在痛楚之中又隐隐透出一股子决绝,如果他不改变自己,张凤起就会这样将他完全忘记吧。但他不甘,他不仅要她记住自己,还要她属于自己。
只要他努力,总有这么一天。
丁三见他脸色仍然不豫,宽慰着道:“公子请宽心,学武非是难事,待过几年公子学成归来,承袭徐大人之职,何愁没有佳人?”
薛承义并没有说话,等到马车渐行渐远,那些喜乐和鞭炮声再也听闻不到时,他猛地又将那车帘子拉开,视线停留在远处。
车窗外寒风一过,他那眼角处的红痣在风声变换中一闪而逝,恍惚中幻化成了一滴红泪。
迎亲队伍迤逦而过,在长街旁一个昏暗的小巷子中,几个灰衣人正恭敬的朝一个戴斗笠的男子报告道:“禀告大人,迎亲的队伍已经过了长街。据悉姚相、周茂、赵浪等人也已经入城参礼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仪仗已经出了宫,京府尹曹大人也已经安排好京卫。”
“恩,城里的衙门和拱卫司有什么反应吗?”戴斗笠的男子沉声问道。
“衙门里头,曹大人早安排了自家兄弟当班。拱卫司这次加派了人手守在了各个要道。不过主人请放心,宫里的亲卫消息无出意外,只凭拱卫司是成不了事的。”灰衣人果断的回答道。
“传令下去,继续监视婚礼。还有让守城门的兄弟密切主意进城的人员。记住在得到命令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戴斗笠的男子冷冷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