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凤起闲来无事,在一只瓷缸里逗弄几只大鲤鱼,一片馒头都引发几只肥鱼争夺得十分来劲,拱来拱去。
文延乐过去抱着她,头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才道:“你不问我有何打算?”
竟然是他先耐不住了,张凤起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道:“本宫阶下之囚,问有何用?”
文延乐松了手,忿忿的说道:“哪有这等潇洒的阶下囚,不如换我也做做?”
张凤起舒舒服服的向后仰靠过去,顺带着斜了他一眼,笑模笑样的道“迟早给你这个机会……”
文延乐见她欲言又止,只是坏笑,微微变了脸色:“还是不要了,我就想着能将你囚在我身边,是你,不是公主。”
张凤起懒洋洋的依偎在他身边,拖着长音道:“本宫就是公主,本宫也只能是公主,痴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谁说的。”文延乐忽然向她露出了狠毒的笑容:“公主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娘子。”
张凤起近距离的正视了他,眉头紧皱着,原来这才是文延乐的打算。
是了,他要始终都是要奉贤公主死的。
两人相视无言,河风呼呼而过,只是这静谧只持续了片刻,风声便厚重了许多,连波浪之声都沉了许多。
文延乐忍不住转头看去,这时侍从疾步跑来,惊慌禀道:“王爷,前面、前面……有兵压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榜单没完成。。。我有罪。。。
☆、兵交战
对方话音未落,文延乐第一个反应便是反手擒住张凤起的腕子。力道之大,直惹得张凤起皱眉,但她并不反抗。
且不说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文延乐跟前毫无可看性,便说现在的局势,张凤起也不需要激怒对方。于是她十分配合。
十余列战船的挺进,河面上顿时搅得烟波浩渺,水汽厚重得仿若浓雾,似乳色轻纱笼罩水面,
这样潮湿的雾气中,文延乐却清楚的看到了打头那艘船上鲜红的旗帜,黑色的“靖”字威势逼人。
文延乐脸色微寒,掌握张凤起的手也更紧了几分,语气莫辨:“娘子好手段,连姚元初都谈不拢的靖海侯,也能手到擒来。”
张凤起不慌不忙,将手里最后一丝馒头抛入瓷缸喂鱼,才含笑看了他一眼:“夫妻三年,别说本宫不顾念情分。送我上船,便许你平安上岸。”
文延乐眼眯成条缝:“为夫怎么能为了自身安危,弃娘子不顾。”说着,他逼近张凤起,一字一句的道:“我说过,万不会背弃你的。”
张凤起一皱眉头,啼笑皆非:“驸马,你从要与本宫争夺开始,便已经是在背弃本宫。”
文延乐沉吟了一下:“我背弃的是你公主的身份,而非你本身。”
“不,你背弃了公主,也就是背弃了我,是我的敌人。”张凤起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但心里并非这么平静,仿若此时河上的水雾,朦胧看不透彻。
虽然是看不透彻,她想,只要看清楚对面的旗帜,也就足够了。
所以,对文延乐,分出敌友也就足够了。
“我是你的敌人?”文延乐少有的控制不住语气的时候,他心里除了重压上来的水兵与战船,更被这句话压成最后一根稻草,声音简直带了颤意。
此时群船已经逼到眼前,将文延乐这数艘船团团围住,他这边船上的亲卫虽然各就各位,但不论是人数还是质量,哪能和真正的水兵相较。
文延乐并无命令,靖海侯的人马自然得不到对方放人的回答。而张凤起亦无法发出命令,两军交接,便是刀光剑影,鼓声动地,滚滚而来,声势之间杀气震天,两军短兵交接。
这时冲上来许多侍卫,为首的道:“王爷,靖家军就要杀到这艘船上来了,您快逃吧。”
“王爷,咱们钳制公主,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对!谁敢动咱们王爷,就杀了公主!”
喊杀的呼声震天,张凤起却不为所动。
虽然她有些没料到,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凭文延乐的城府,竟然还会想着拼死一搏。好在这回来的是靖海侯水军,对方派来的人数与领军到不算敷衍,不然文延乐若是破釜沉舟,就算张凤起尽在掌握,也不免横生波折。
这是张凤起不愿意看到的,正如她眼下很不耐烦这些金鸣之声,她看向文延乐:“明知道已经输了,何必垂死挣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