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这股打从心底升起的忐忑感从何而来,但就是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
“奇怪。”
因为社突然发出的疑惑,莲侧目看他。
“那个女人……”
“嗯?”
“看起来不像是任何事务所的人员,更不可能是艺人,若说那些有业务来往的公司,气质也不像。总而言之……她不是艺能界的人。”原本尾随在莲身后的社倖一停了下来,对着一个正走出公司大门的女人背影喃喃道。
莲不由失笑:“你什么时候陌生女人有兴趣了?”
“如果她今早没有从社长的办公室走出来的话,我也不会注意她。”社倖一扶了扶眼镜:“身为你的经纪人,社长的一举一动我可把握得一清二楚,任何变动都不会放过的。”在莲还来不及捧他两句职业精神的时候,社倖一又接话了:“可是这个奇怪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走后不久,社长就把椹武宪叫去了社长室,现在又是京子,情况有点诡异。”
京子?
仿佛猎人听到了猎物的声响,敦贺莲竖起了警戒的耳朵。
今早京子接到社长电话后失魂落魄的神情……还有昨天的淋雨……
一切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就差那么一个关键把它们串联起来。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行至门口接待台,社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也什么都没问跟了上去。
“幸子。”
“嗨,早晨,敦贺先生。”前台的接待显然很意外莲会煞有其事地来找她,自然喜悦。
“今天早晨有社长的外来约见?”
被称作幸子的接待微笑着:“敦贺先生,查询社长的行程不是好喜好哦。”
虽然是婉转的回绝,但是敦贺莲岂是那么轻易打发的,他低头,修长的指节抵住薄唇,似乎在抑制自己的笑意,但轻轻的,低柔的笑声却还是从喉头溢出,仿佛一段和弦完美的曲调扣人心弦,所有情绪都随着他的笑声不自主地起伏波动。
“没关系。”他抬头,一笑,光风霁月。
只是一个笑容,似乎盖过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光彩,明朗无匹。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欲走。
“等、等等——敦贺先生!”
“嗯?”从鼻头溢出的轻哼平添了性感的余味。
“早上是有一个,之前也没有预约过的,她说要直接和社长谈,关乎一场官司的问题,我就让她和社长先通话了,后来社长示意让她上去。”
“是什么人?”
幸子摇摇头:“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吧,不知道什么身份,她没有说明。”
“名字呢?”
似乎对于自己泄露了社长日程破罐子破摔的幸子在电脑上查了查登记记录,随后又从文件堆上拿起登记表翻阅。
“唔,在这里。”她打开其中的一张,手指着一个名字递给敦贺莲——
最上芽菜。
仿佛一个闷雷击中了他,莲怔在原地。
没有任何征兆的,莲旋即就快步向公司门外冲去。
“敦贺先生——”
唯独留下同样看到这个名字的社,在原地若有所思。
可是,早已不在了。
当莲冲到LME外围的广场时,不管近处远处,早已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
他不断的四下张望,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围绕着他旋转,天大地大,那毫不起眼的身影早就隐去在任何一个无法接近的平凡角落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