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纵火魔…,和…土匪?这…,怎么看都不像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亚岱尔结结巴巴地说。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那个医生不是普通人物。”
“两年多前我还没到斯堪地前,他们的前身“晨星”就已经是帕威鲁屈指可数的优秀佣兵团,团长诺修是名杰出的指挥官,可是这一连串的行动却和他以往的用兵手法大异其趣,如果不是他最近有所改变就是有旁人协助策划。”
““晨星”以前就有好几个颇有名气的优秀人才,而听他们说医生加入还不满一年,可是现在却超越有多年资历的那些好手成为这部队的副指挥官,就表示他有过人的实力,诺修的用兵风格产生变化很可能也与这名医生有关。”
“他还是这只敌军的副指挥官啊?”在经过前面的刺激后,这种事已经不会让亚岱尔感到惊讶了。
“那个医生以外表和言谈态度掩藏自己的实力,像这样的人经常一出手就是赶尽杀绝的狠招,所以你们要特别当心。”
“如果我是他的话就不会采用夜袭,因为黑暗之中容易被你们藉着夜色的掩护脱逃,而会派一队轻装的精兵从正面杀过来,而自己则带着几名最顶尖的好手预先埋伏在逃走路线上,将所有的漏网者全部解决,不留任何活口回去报信。”这话让听者打了个冷颤。
“所以一但敌人出现来追赶你们,必须向两边分散跑开以增加生存的机会,顺着原路逃亡可能会掉进陷阱。”
奥斯维德招手示意部属把耳朵贴近,“万一情况危急,就让两位子爵的部下去吸引敌人,你们一定要有人设法平安回来报告状况。”
亚岱尔听得变了脸色,但对方语气凝重地继续说下去“这种做法是万不得已的,与其全部人一起牺牲,倒不如设法保全有用之躯。有时逃跑是需要更大的勇气的,死掉的话什么都不用烦恼,但活下来就要面对艰困的挑战。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伯爵大人和国家。”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被部下的叫唤声拉回思绪,他开始指示要如何应对,依照奥斯维德指示的方法将队伍分成几组,前后保持相当距离,以免全体一起中伏,可以让其他人有预警逃走的时间。
“现在起要特别当心,以防敌人在前面埋伏。”亚岱尔大声提醒士兵们,只是能继续追踪多久他也没把握。
斯堪地追踪队伍在见到树上警告文字后的反应和行动全落在附近树上一只黑色大鸟眼中,其在数哩之外的主人解开法术后召回它,然后起身拔出配剑注视着锋刃说“看来还是得见血了。”
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带来的不是欣喜,而只有无奈的感觉。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在观察监视目标时,意外发现斯堪地兵雪地行军快速的秘密。
其实特遣队官兵因为有许多马匹和雪鹿协助运输,移动速度并不比对手慢,但是敌军一天却可以比他们多走两成以上的距离,关键就在于双方用餐习惯的不同。
同样每天吃五餐以补充体力,斯堪地兵只有扎营后和拔营前的两餐吃热食,另外三餐都是吃在扎营期间事先处理好的干粮,吸吮融化的雪水解渴。
可是特遣队官兵却每餐都要吃热食才行,所以得停下来生火煮汤和烤热食物,于是造成行军时间缩短。
如果想摆脱以后敌人的追逐,就必须设法克服这个问题。
不过眼前还有更急待处理的事,他还剑入鞘,向着本部走去,再过不久队伍就会停下来准备午后的餐点,在开始用杀戮手段之前还有些事可以做。
“因为有少数敌兵仍不放弃地跟在后方,为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免泄漏我军行踪,所以需要三名俘虏协助劝退那批跟踪者。”
“请稍候,下官立刻去向师团长大人报告这件事。”负责看管三名斯堪地贵族的军官对副指挥官突然到来感到恐慌。
“事态紧急,我先写个手信让你去向师团长报告,然后把人带走,要是有什么问题,责任都由我来负。”说完他拿了纸笔开始写字。
生怕对方不高兴的军官未敢阻拦,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中,宁愿被师团长责备也别得罪眼前这位。而且又有手信做凭据,就算是出了差错,上级也不能怪他失职。
穆把三名斯堪地贵族带离人群谈话以避免受到干扰,“因为发生些特殊状况,所以不得不请三位过来商谈几件事。”
三人还不明白事情的状况,因此都默不作声。
“其实是各位的部属在被释放后,仍有少数跟在我军后方不肯离去,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困扰。”
“现在我们是被俘之身,无法约束部属的行动,除非你肯释放我们。”辛吉亚伯爵率先代表三人用冷淡的口吻说。
虽然极力表现出撇清关系的平静态度,但穆仍可以察觉他们心中暗自欣喜,不过自己是准备来让这些人哭丧着脸的。
“我是打算跟你们借个信物,以代表三位大人劝他们回头。听说贵族所戴的戒指刻着专属徽记,可以当做印鉴使用盖在文书和信件封口上,是不是这样呢?”
“是没有错!不过现在这种状况,我们的印记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说话的人心想这个医生兼敌军副将也未免太天真了。
“这点就不用各位担心,我相信凭着骑士们对主君的忠诚心,一定会遵照要求回头的。另外以后为了方便交涉谈判,将会释放俘虏担任使者,每次仅需要一个,为求公平,想请你们抽签决定先后顺序。”说时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签。
听到后面的话,三名贵族的喜悦直接表现在脸上,迫不急待地希望快点有结果。如果不是因为双方交涉需要而被释放,花钱赎身的代价可不低。
抽签的结果,抽中第一的泰伦斯兴奋得意,最末的辛吉亚难掩失望的神情。居中的隆纳德则觉得很不舒服,并非因为顺序或两位同侪的态度,而是一向自认直觉敏锐的他,不知为何对在旁看着他们微笑的那人,有种莫名奇妙的恐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