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左安俊眨着无辜的眼睛,“不行么?”
“不行!”经纪人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知不知道一会儿楼上还有一个晚宴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啊?!你准备就穿这个麻布上去?!”
左安俊继续眨眼,“我就穿一会儿,宴会的时候再换回来。”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中间又会出什么妖蛾子!”那经纪人肝颤的看着这个人的依然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就悲愤了,向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某人求救,“允陌,你先把这个东西拿回酒店行不行?难不成你想看他一会儿穿这个?”
全球护卫组织的老大允陌稍微思考了一下,直觉认为这个蠢蛋若是真的换上这件衣服到最后会连累他跟着一起丢脸,于是破天荒地赏了一声“嗯”,起身毫不留情的从某巨星的手里夺过盒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左安俊再次被经纪人按在椅子上,直到允陌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才作罢,他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悲愤的站起来,“我去厕所!”
这次经纪人倒是没有阻止,大方的放开他,不忘加上句警告,“左安俊,你最好乖乖的回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左安俊不理他,继续悲愤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来到门前大步就跨了进去,然后立刻就怔住了,只见琉璃台前有一个正在洗手,红衣长发,长得很漂亮。
那人在镜子里看到他也是一怔,站定回头,含笑看着他,半晌才道,“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记得看文案上的通知,这篇文这周三入V,到时候会连更三章(哎呦喂,这是让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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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左安俊受那个捡他回家的人的影响实在是太深,嚣张跋扈,出格炸毛,做事随性而为,因此这些年能让他全身僵硬的事情除了前段时间得知他哥在海上被炸外几乎就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脑中原本已经消失的碎片瞬间浮上来拼凑成完整的图画,竟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他记得,一直都记得他在那个地方杀人杀到麻木时在忽然的某一天出现在他面前,站在高处和他对视过的人,同样记得从地狱里逃出来几乎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这个人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了半晌接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轻声说道,“走吧,这些人我来解决。”
他当时只是一心想着逃走,便什么也没说直接从他身边越过,擦身而过时他恍然间听到了这个人极轻的声音,“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
他的动作有轻微的一顿,继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彼此都清楚“那个人”指的是谁。
他从那里逃出后就被人捡回了家,之后的注意力全被新鲜的事物所取代,渐渐的便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也不再考虑那些人还会不会再出现。这些年慢慢过去,他的世界早已经被新的事物填满,年复一年,那些原本深刻的记忆不停的被洗刷,一点点消退了它本来的颜色,慢慢风化成渣,慢慢深埋心底,仿佛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只是没想到这一刻的遇见,心底的浮尘喧嚣而起,他才恍然发现那些记忆还是如此鲜活,鲜血淋漓的就像是昨日之事。
左川泽见他只站在原地不说话便继续道,“记不记得我那年跟你说过的话,我说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
左安俊稍微回神,轻轻点了点头。
“他其实还没死。”
左安俊又是一僵。
左川泽看了他一眼,极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慢条斯理的道,“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而且他似乎正在打你的主意,你小心一点。”
他说完这句就从他身边走过,直直的走了出去,左安俊后退一步看着他在走廊上渐行渐远的身影,依稀记得那天他逃走后曾经回头了一眼,从天而降的大雨让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远处那一抹艳红却始终清晰无比,孑然而立,尖锐挺拔,似乎能撑起一个世界。这些年过去,这个人依然没变,还是在那个他所逃出来的世界里独自一人站着,不知要到何时。
左安俊张了张口,极轻的叫了一声,“哥……”
左川泽的脚步猛地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一时间心头涌上诸多情绪,却无一理清。他就这样站在空旷的走廊上一动不动,惨白的白炽灯照下来,让他的背景看上去孤独而寂静。
左川泽的睫毛向下垂了垂,如果现在答应一声,他是不是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世事无常,所有的感情都在岁月的折磨中慢慢风化,深埋地底,几年的时光在空气中一寸寸龟裂,裂成碎片,原本以为曾经亲手放飞的人、亲自斩断的感情再也不会回来,原来一切过尽,几番沉浮,有些事物还是不会改变,这个难道就是世人常说的血缘么?
左安俊见他站定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话,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理他,毕竟他们只接触过两次,即使都明白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却并不熟悉,何况此刻他们生活的世界并没有多少交集。他忐忑的站在原地等,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直到很久后这个人轻轻“嗯”了一声微微侧过头问了一句“有事?”他才知道没有被拒绝,他呼出一口气,觉得很高兴,恢复往日活泼的性格,一路小跑过去拉着他的袖子问东问西,“哥,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如果待的时间长我们去玩吧,一起去玩。”
左川泽对他自来熟的样子有些好笑,挑眉看他,笑道,“你不去厕所了?”
“啊?啊!”左安俊经他一提才察觉到身体状况,急忙向洗手间跑,还不忘回头提醒,“哥,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等等我啊!”
他说完一溜烟跑进了男洗手间,左川泽站在原地没有动,却道,“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我不过是好心多给你们留点相处的时间罢了,”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落下,走廊拐角处慢慢走出一个人,笑道,“要不要去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