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皱眉,干燥的大手替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问道:“怎的哭了?”
“徒儿嗝徒儿做了噩梦嗝梦见师尊被那被那腾蛇重伤徒儿再见嗝再见师尊时师尊竟是成了一具尸体嗝徒儿徒儿哇!!!”
楚寒远越说越悲伤越说越控制不住,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哭声肝肠寸断的,听的辞镜眉头皱的更紧,心中更是无奈。
果然这孩子还是被他那伤给吓到了,当年他们师徒二人刚刚缓和了关系他就一走数载,想来这孩子心中的安全感比之前来的还少,伸手把他抱入怀里拍着他的脊背轻哄着:“莫哭,莫哭,只是梦境罢了,寒远不怕。”
楚寒远当然听不进去,一直哭着,这哭声持续好久,辞镜也不厌其烦的轻哄着。
直到嗓子哭哑了,楚寒远才停慢慢了下来,双手却紧紧地攥着眼前的衣襟不撒手。
“哭够了?”
楚寒远想回答哭够了,开口竟打了个嗝。
“真不知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是这么爱哭,六年前是,这六年后亦是。”辞镜不由取笑道,这若是他人在他面前这般哭闹,他早就一巴掌给人挥出去了,他原本讨厌软弱动不动就哭的人,谁知换成他这徒儿,他竟只觉着怜惜和好笑,倒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徒儿只是惦念师尊,师尊莫要笑话徒儿。”楚寒远一开始本来想着装样子哭两声就算了,没成想这哭着哭着就收不住了,那被他编造的梦境越说越真实,说的连他自己都深信不疑,这时清醒过来,涨红着脸埋进辞镜怀中,不想让他看见。
“呵呵”
“师尊!”
谁知辞镜这次笑出了声,楚寒远恼羞成怒,用力拽了拽手中的布襟,示意始作俑者别在笑了。
“为师不笑了,寒远可该出来了?”
楚寒远这才从男人怀中退了出来,手却半无撒手之意,他通红这小脸,嗓音因着刚才大哭变得喑哑,语气有些惴惴不安:“师尊”
“怎么了?”辞镜看了眼胸前被拉的松散的衣襟,又见他犹犹豫豫的神色,问道。
“徒儿徒儿想与师尊一起睡”听闻这话,辞镜沉默着看了楚寒远一会儿,就在楚寒远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松开他的衣襟准备放弃的时候,辞镜才轻声说了句:“可。”
得了应允,果然见少年刚还一副委屈的表情顿时喜笑颜开,连忙铺了铺床,然后拽着辞镜的手臂讨好道:“那师尊,我们快些入寝吧,您刚回来一定很累了。”
辞镜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在继续打坐,顺着他的力道躺下身来。
楚寒远嘴角的弧度勾的更大了,喜滋滋的挥手,凌空挥灭了烛火,躺在了男人身侧,更无赖似的抱住男人的腰,这才心满意足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