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我又得装出正常的模样,担心过于害怕引起他注意,反倒多生事端。
我想低调,偏偏安贵妃的性格配不上她的封号「安」,天天想搞事。
上船容易下船难,因安贵妃,我早已得罪不少人,如果再失去她的宠爱,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安贵妃再不济还有个儿子靖王爷,有孩子,就硬气。
能怎么办?
继续做呗。
三年又三年,我是撒过珠子下过药,碰上和华贵妃有关的,避重就轻,能敷衍就敷衍,因此我没少挨罚,偶尔顶着张肿脸穿梭,拉低全皇宫平均颜值。
我真不是什么好人,欺软怕硬,阳奉阴违。
在宫里这么多年,我整个人都活得无比扭曲,老阴阳人算什么,没变态就是我品质好到万里挑一。
我时常羡慕安贵妃怀里那只小京巴,什么都不用做,吃吃睡睡就能无条件得到安贵妃的宠爱。
直到它莫名其妙冲撞了老皇帝,被一锅炖了。
我常常给它洗澡梳毛,明明它很乖的。
嫁来前一晚,华贵妃赐了我一根金簪,钝头的,她考虑得挺周到。
我找了块磨刀石磨了一整晚,给磨出个尖尖,天亮时本想扎进脖子自我了断。
但想到肯定挺疼,又想到我死了我娘彻底无依无靠,我就挪了挪,把簪子扎进它该去的发髻上了。
我怕疼又怕死,想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拔出那根簪子对着秦端,是我失了理智的举动,我只是害怕自己生不如死。
想太多的结果就是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俩熊猫眼。
「扶风姑姑挺勤奋,早起画了个烟熏妆。
」我到竹苑时,秦端已经洗漱完了,他看着我,「不过这个妆容早就过时了,宫里最近流行桃花妆。
」嘁,一大早就涮我。
什么桃花妆,本姑姑倒挺想打你个桃花朵朵开。
我取过秦端的衣裳,伺候他穿,尽量温柔道:「督公莫见怪,奴婢能回家探亲,夜里太高兴就没怎么睡着。
故面色不佳,起得也晚了些。
明日我会早些过来。
」我同安贵妃差不多高,平时伺候她挺容易,秦端比我高了大半个头,替他穿衣裳就不大顺当。
秦端接过衣裳自己穿上。
突然,他弯腰凑到我跟前,极近,我俩对视着,他呼出的热气扫得我痒痒的,「事不过三,我说最后一次。
你不是下人,这些事不需要你做,你也不需要称奴称婢。
再犯,就要罚了。
」他呼出的气息带有竹盐的味道,明明很清新,我却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