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跋涉,戴家良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位于曲阿南门的曲阿长途汽车站。曲阿长途汽车站的程站长、嵇书记早已在恭候多时了。
程站长名叫程清远,三十来岁,高高个子,相貌堂堂,又兼衣着考究,看起来是一表人才;嵇书记嵇道戊比程清远可能小了两岁,却是个小小的个子,瘦瘦的下巴,让人一看就不大舒服。两人站在一起,反差极大。一个像时髦的演艺人员,一个就像刚进城的农民工。不过,尔仁是财会人员,平日里都没有什么机会跟他们接触的。
曲阿长途汽车站的固定资产以及全年客流量仅次于朱方市长途汽车站,是名副其实的老二。但汽车站的站房却十分狭小破旧,其面积和装修档次在朱方均排倒数第一,已经远远不适应形势和客流发展的需要了。曲阿县政府已经向朱方市政府打了报告,要求全面改扩建。前不久,朱方市政府已经原则批复同意,由曲阿县和朱方交运公司联合对曲阿长途汽车站进行改扩建。今次戴家良一行人来,就是前来做最基本的前期可行性报告的。
戴家良一行在曲阿长途汽车站的程清远、嵇道戊带领下,首先去实地勘察,掌握进一步的第一首资料。
尔仁除了每月发工资,其他时间很少来曲阿长途汽车站。坐火车从金牛到曲阿只要四十分钟,而如果从金牛汽车站坐汽车到曲阿,一来每天只有三个班车,二来还要耗费一个半小时。所以,以前尔仁随着母亲到曲阿舅舅家来时,也总是坐的火车。
尔仁下了车,脱离了庞莉莉的香气环绕,心里这才舒坦些。他跟着杜德文随着入群向前走动,反正他是来学习的,所以也不多话,只是走马观花,做些记录。
现场看完,已近十一点半了。程清远、嵇道戊热情地邀请戴家良先吃饭再议事。戴家良是个很和蔼、很体恤下去的领导,爽快地答应了。
众人来到汽车站旁的曲阿酒家,原来程清远、嵇道戊早已把包厢、酒菜都安排好了。那卜有志、杜德文看见酒是五粮液,眼睛都绿了。
戴家良瞧了一眼餐桌上的五粮液,瞥了一眼嵇道戊,对程清远说:“清远,让你安排便饭便饭,你搞得这么丰盛干嘛?你呀!下午还要开会,中午这酒啊,就不喝了。”
程清远笑嘻嘻拿起了五粮液,对戴家良说:“戴总,我们曲阿站吧,就觉得公司领导当中,戴总您最和蔼可亲。我们就都是盼着戴总能够多来曲阿站检查工作。戴总只要这么一来吧,我们一百多名职工啊干起活来就觉得特别有劲。戴总,给个机会,我要代表我们曲阿全体职工敬敬戴总。”
戴家良笑了:“好你个程清远,来灌我迷魂汤不是?不行,下午还要开会呢。如果喝酒,待会脸红脖子粗地给下面人看见了不好。”
“灌迷魂汤?我哪敢?”程清远叫屈道,“这是曲阿站一百多位同志的心声埃我只不过是代表他们而已。戴总,今天中午我们就稍微搞一下,不误事的埃”
卜有志“呵呵”笑了起来,冲戴家良劝道:“戴总,既然清远这么诚心,我们就搞个一瓶吧,就一瓶。”
“是啊,是埃”杜德文在一旁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程清远见戴家良还没有首肯,就对嵇道戊笑道:“嵇书记,你看,我在戴总面前说不上话,就看你的啦。”
这下,一直站在旁边笑着没有说话的嵇道戊不得不说了:“戴总,你看程站长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稍微搞一下吧。戴总?”
“唉唉唉1戴家良指指程清远、嵇道戊数落道,“答应你们吧,下午还有会;不答应你们吧,又说不给你们面子。算算,那就搞一下。不过,我可说好,就这一瓶,一瓶啊1
众人围着戴家良坐下,服务员就要倒酒。忽听程清远叫道:“服务员,快把这些酒杯撤了,换小盅子。”
“怎么?酒杯不是蛮好的吗?”嵇道戊好奇地问道。
程清远笑着看了一眼戴家良,说:“嵇书记,你刚调来不知道,戴总啊是豪爽人,小盅子喝酒痛快1
众人大笑。
“哦哦。”嵇道戊连连点头。尔仁知道,嵇道戊原来是汽修厂的副经理,春节后才提拔到曲阿长途汽车站担任党支部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