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今天我到校部开会去了。”翁文达道。
老革命点点头,道:“今天上午,针对你刚才说的两种情况,《审计学》糜老师在课堂上进行批评了。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召集七个班委开了个会。我们讨论了一下,拟出了两条措施,请翁老师看看,可行不可行?”
“哦?你们已经开过会了?好啊好啊1翁文达脸上有了惊喜的笑意,“老荀,你说说看呢?”
“是这样的两条措施。”老革命说,“第一,每天上下课的四次点名交由我们班委会来点。毕竟一百多人呢,点个名要七八分钟呢。由我们来点名,也可以节约老师的时间。第二,我们在学校培训就是在上班。翁老师你跟全体学员说一下,这个培训班结束后,出勤点名表和考试成绩将寄回各自原单位。”
听老革命这么说,大革命和中革命张着嘴都愣住了,可是,尔仁却低头偷偷笑了。因为,其实这两个主意还都是尔仁给老革命出的呢。
今天上午,糜老师上《审计学》课点名,少了六七个人;而且上课时,交头接耳的现象开始多了,其中就有大革命和中革命。年近花甲的糜老师当时就在课堂上发火狠狠地批评了大家一顿。
课间,作为班长的老革命很是难为情,皱着眉一个人独自站在阶梯教室外竟然抽起了香烟。这,还是尔仁第一次看见老革命抽烟呢。
尔仁见老革命有异状,就问老革命为何事发愁。待尔仁弄清楚了原因,尔仁“哈哈”大笑,说,这有何难。
老革命忙问尔仁有何良方,尔仁“啪啪”就把刚才的两个办法说给了老革命听,老革命闻知大喜,一扫刚才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连拍着尔仁的肩膀,夸奖尔仁聪明、有办法。
听到老革命的夸奖,尔仁裂开嘴“哈哈”大笑不停。尔仁笑的,不是受到了老革命的赞扬,而是这两个办法的由来。
尔仁从小学到高中当了十来年的班级体育委员,长期在班长钱迪、副班长言倩兮的“淫威”下工作,对于管理学生的办法,尔仁不要太多埃一个班级五十几人,包括尔仁在内,对钱迪和言倩兮都是服服帖帖的。毫不夸张地讲,班级里的同学们和钱迪、言倩兮的关系就像是老鼠见到猫。同学们对她俩为什么这么服帖?淫威(错了,应该是“因为”)钱迪和言倩兮成绩好、能力强,敢管敢批评,还都很漂亮(这一点,尔仁是到小学高年级时候悟出的),所以威信极高。其实,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钱迪和言倩兮有个最突出的优点,就是有谁胆大妄为不服从她们管教的话,那她们俩会立刻向班主任张老师打报告(注:小)。所以,自小学一年级下半学期开始,钱迪和言倩兮就没有向张老师打小报告的机会了——因为就没人再敢挑战她俩的权威。
因此,当尔仁得知老革命的烦恼时,尔仁“哈哈”大笑,想都没想,就给他出个这两个主意。在尔仁看来,学员们就是班级里的同学,单位就是张老师,只要老革命等人能是个钱迪和言倩兮,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还有谁不敢遵守课堂纪律呢?——当然,这两条对于成年人来说,似乎有失大方,但国家领导人不是说了吗?哪管白猫黑猫,只要逮到老鼠就是好猫嘛!
“好啊1翁文达眼睛一亮,赞道,“我同意,这两个办法好。就这么办法。”
听到翁文达拍板定案,老革命“呵呵”瞧了一眼尔仁笑了,愁眉苦脸的却是大革命和中革命了。尔仁瞧着大革命和中革命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其实他让班委而不是老师点名,还有个用意—老师是不大会全认得一百多个学员的,可是班委却全认得,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诸如大革命混淆冒名替未到的中革命应到的事情了。
“行!就这么说1翁文达说着站了起来,“明早我就宣布这两条。”
老革命见翁文达要走,忙道:“翁老师,留下来一齐喝酒嘛。”
“不了,不了。”翁文达摇摇手笑道,“不影响你们吃晚饭了,我走了。”
老革命遗憾地“嗐1了一声,也只好随他去了。
老革命和尔仁等都起身送翁文达,到了门口,翁文达道:“不送,不送了,你们赶紧吃饭吧。”
“那再见啊1、“再见,翁老师。”尔仁几个跟着老革命跟翁文达再会。
“哎?这不是翁书记么?怎么我来了,你就要走啊?”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大家听了,端的是是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