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听到电话里的人通知她汪凯烨死了,一时怔愣住了。
数秒后,她回过神,下意识问了句:“怎么死的?”
“自杀。”
冰冷的两个字,成了一个人生命的句点。
虽然对汪凯烨没有感情,炎凉还是觉得悲凉,是对生命的敬畏和悲悯。
她想了想,把手机收进包里,调整心情和表情,依然朝着和邵千翊约好的地方去。
从停车场出来,远远就看到邵千翊挺拔的身影,于是含笑朝他走过去。
邵千翊每次见到炎凉都会眼前一亮,倒不是炎凉的穿戴有什么惊人之处,只是每次见她,都有一种崭新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风,每一缕都带着不一样的清新和馨香。
两个人一起走进七楼的包间里,一位眼眸深蓝的高大男人站起身,眸光湛湛地注视着炎凉,唇角含笑,一口流利的中文冲口而出:“你好,炎凉小姐,看到你,我的眼睛好像得到了清洗一般。”
炎凉淡淡一笑:“谢谢,詹姆斯先生。”
落座后,双方都没有客气,詹姆斯先生给炎凉递过来一张照片。
炎凉凝眸仔细看了看,纤长的眉头轻轻蹙起:“詹姆斯先生,这条裙子上的刺绣是三异绣,即异色、异针、异样,两面的图案不一样,色彩过度不一样,用的针法也截然不同。”
詹姆斯先生眼眸中立时现出惊喜,急切地问:“炎小姐,你一眼就看出来,说明你会绣这种图案,是不是?”
炎凉的确会,而且她正在绣的,打算参加世界服装展的那件,就是用的三异绣。
可是绣这样一幅作品,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不能如此操劳。
詹姆斯先生见她迟疑为难的表情,以为是价格问题,马上说:“只要你能帮我绣出一样的衣服,钱不是问题,我愿意出一亿美金来买,也可以再加!”
炎凉一惊,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一亿美金,可见有多看重他妻子的遗愿。
感念他的这份情意,炎凉松了口:“不是钱的问题,绣这样的一幅作品,大概需要三个月,甚至更长。而且,我恐怕一年内都无法开始绣。”
“why?”詹姆斯先生有些激动地问,“钱可以再加,无论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帮我完成我妻子的遗愿!”
“你别误会,不是钱的问题。”炎凉无奈又歉意地说,“是我自身身体的原因。”
邵千翊看到炎凉微红的双颊,难以启齿的表情,眸子惊疑又担忧:“炎凉,你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担心,不是不舒服。”炎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詹姆斯先生脸色凝重,眸色深邃地沉思了一瞬,抬眼郑重地望着炎凉说:“只要你愿意帮我绣,除了酬金,我愿意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你以后有为难的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邵千翊悚然一惊,诧异地看了看詹姆斯先生,转而又望着炎凉,眼里的迫切几乎要充溢而出,却忍住没有说一个字,静静等待她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