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儿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她一把推开苏重山,尖叫着咆哮。
“苏重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当初要不是我献出嫁妆替你打点,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怎么能留任京城?这些年来府里开销也全是我在贴补,就凭你那点俸禄,全家都得喝西北风!现在朱府上门找茬,你非但不护着我,还要我去伺候那个人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好好好,你要真想让我回朱府,不如直接休了我!把我的嫁妆还来,我现在回娘家!”
嫁妆两个字同时刺中了苏重山和老太太的心窝子。
在苏重山巴结上白家之前,府中的确一直在靠林秀儿嫁妆补贴家用。现在钱早就花完了,拿什么还给她。
苏重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林秀儿,你讲这些就没意思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
老太太也跟着附和,“还个屁!买的米面油你没吃吗?买的布做衣服你没穿吗?那些钱都是你自己自愿拿出来的,可没人强迫你。”
林秀儿气得眼睛都红了,梗着脖子质问苏重山。
“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但别忘了,当初是你强行占了我的身子,让我怀上孩子不得不嫁给你。真要论起来,我可以去报官!”
说着拽住苏重山的衣服,扯着他往外走。
“走啊!去官府说清楚!”
苏重山被拽得踉跄几步,赶紧对老太太使眼色,两人合力把林秀儿拦下。
“够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闹得人尽皆知?”苏重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再说了,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又没逼你。”
“那她呢?”林秀儿指着老太太鼻子质问,“你娘可说了,我要是不去,今晚全家都得睡大街。你说,是愿意睡大街,还是愿意睡大牢?”
苏重山在牢里已经受够了苦,只要一想到那个潮湿阴冷,暗无天日的地方,就后怕地打了个寒颤。
“娘又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着急了。”说着对老太太努嘴,“娘,你跟秀儿道个歉。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老太太不愿意道歉,又下不来台,干脆捂着额头装晕。
“哎哟!我不行了,儿孙不孝,气死我算了……”
“娘!娘!”苏重山及时将人扶住,把她送回房休息。
片刻之后,老太太呻唤着虚眯着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别看了,只有我在。”苏重山疲惫的声音响起。
老太太顿时睁开眼坐起身来,“儿子,咱苏府的地契还在姓朱的手上,林秀儿必须得送回去!”
苏重山搓了把脸,“怎么送?她要是闹起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老太太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神神秘秘道:“你傻啊?当初一碗汤能把苏红送去白府,现在也能一碗汤把林秀儿送到姓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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