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大队的主要任务是刀刃向内,跟踪并追查“天庭”组织内部的违法乱纪的案件,不需要向其它各区中队、小队一样,不需要接到任何事关异能者的报案都要出警。因此,中队的出勤率还是相对较低的。
这个中队长之职,要说清闲也真清闲,要说忙也真是忙。
清闲其实是相对的,相对于以前小队的工作来说,需要亲力亲为的事务不多。有五个小队,近五十号异能者听从他的调遣,需要做什么事,自己只需要通盘考虑一下,然后落实到小队去实施。
工作时间内,大多数时间都是要坐在办公室的。接收上级,主要是大队队部的各类传达的文件资料,领受命令,参加会议和应酬,出差和协调事务等。
见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多是大队和总队的各级官员。
出席的场面和各类会议也多了起来,有时候还要到总队队部开会,亲眼见到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如何在会议主持台上慷慨激昂。个别时候,自己还要说上几句。
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权力和优越,但也越实少了更多冲在一线的精彩和刺激。为此他备觉不爽。
“更上一层楼的感觉怎么样?”白芷带了些捉狭意味地问他。
“真的没啥意思。天天坐在房间里,应酬完这个应酬那个,要么就是备类的会议。不管什么场合,都像是戴着个满脸笑容的假面具,屁股后面夹着条尾巴在做人。真特么的难受。”金言一肚子苦水。
他之前管理金水集团,水龙安保,也曾管理过“天庭”组织的小队,但是这些管理关系都是比较简单的,并不需要现在的这类会议及应酬,哦对了,还有各类的公文接收、落实与回复。
“我是真特么搞不明白了,当这类的官,如坐针毡的,东华国上上下下、天庭组织里里外外的,那么多青年才俊,有志之士,为什么毅然向往,义无反顾,为争这些官职争得头破血流,勾心斗角而不亦乐乎。”
“有的时候,坐在会场上,看着新闻里时时播报的某某官员因为贪污浮白被抓的事,想想他们前脚刚刚还在会场上一脸正经地慷慨陈词,或者前几天还在媒体上大谈反贪倡廉,真是觉得莫名的讽刺与喜感。”
“想到自己要与这些人为伍,天天戴着假面具做两面人,我就备感无趣。”
“你这才算多大点的官啊,一个区区的中队长,鼻屎大小的官,都敢说苦了?”白芷嘲讽道,“那么天庭组织那些高官,东华国上上下下那些高官,天天坐在那里开会,应酬,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背良心的事,岂不是一个两个都不用活了,直接抹脖子上吊不好?”
“以后没什么意义的会我绝不去开了,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和生命。”金言气闷地说,“明明一封邮件,几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非得开个会浪费几个小时。真特么的。”
“你不去开怎么办?大队长要生气了。”白芷说。
“让黄翼去。”金言说,“他可是非常热衷于此道的,甚至还有意在不远的将来,想要更进一步哪!”
白芷:
“你要是这性子的话,就做不了官,哦不,我的意思是做不了大官。”坐在大队食堂里,黄翼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说。
“难道做大官,就非得去做两面人?”金言说。
“那不叫两面人,那叫城府。不管私底下如何龌龊不堪,表面上总是要一本正经、光鲜亮丽的。不管私底下如何贪污浮白,收受贿赂,表面上总是要自我标榜,把自己称作道德楷模。这叫形象经营。”黄翼说。
“黄哥,你是深谙此道啊。”金言说。
“深谙此道不敢说。”黄翼摆手,“但是怎么说也在东州市天庭组织里打滚了这些年了,多少有些心得。要当好一个官,要管好人,里面还是有很大的学问的。官越往高里做,学问就越大。”
“那黄哥你说,我这个中队长,管着五个小队,近五十号异能者执法士,应该怎样开展工作呢?”金言虚心求教。
“这你就算问对人了。”黄翼把饭盆往旁边一推,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工作嘛,尤其是大单位的体制内的工作,一般分为对上、对下,对内、对外四个方面。”
“对上,就是应对上级交代的事务。这是头等大事,是必须要摆在你做事第一位的宗旨。为什么?因为你的职位,你的官位,是上级给的。谁给你官位,你就要全心全意地为谁服务。这就需要你仔细揣摩并掌握上级的心思,为上级解决问题,或是为上级解闷问题提供思路和想法。所以,上级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尽早、尽好地完成,给予上级满意的答复。这一点如果不会做,或者做不好,这官也不要当了,该干吗干吗去。”黄翼侃侃而谈。
“黄哥,我不太赞同你的这个观点。”金言皱眉,“我们的官位虽然是上级任命的,但是我们的岗位,是为广大的异能者世界服务的,更进一步来说是为着广大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摆在头等位置的,是掌握广大异能者和人民百姓的想法,完成好他们的想法,而不应该只是上级的想法。”
黄翼一滞。他没有想到这个青年人竟然有如此的信念。
“你要实在这么想,也行。”他问道,“那么,当广大异能者和人民的需要,与上级的要求产生了冲突,你怎么办?”
“我当然是以最广大的人的利益为重!”金言掷地有声地说。
“哎呀,愁死我了。”黄翼发愁地搓着脸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谁给你官位,你就为谁全心全意地服务,懂不?如果按你这样的想法,你在官场上,是真的混不下去的。我以后还想着再倚靠你呢,你这样的性格,让我怎么倚靠???”
“那对上先不说了。”金言问,“对下,对内,对外呢?”
“第一条你都不明白,那还说个鬼!不说了!”黄翼生气地站了起来,端起饭盆走了。
“这人,莫名其妙嘛。”金言想道
不过,后来所有没啥意义的会议、应酬什么的,金言确实都把监察官黄翼给推出去。除非一些特别有必要出席的场合,他才会前往。
这样,给他节省了大量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