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坑人了,不是母狗你把它染成粉红sè的干毛啊?需要那么梦幻吗?
萧洒气得眼皮直跳,调整好心情,从内兜掏出迷迷糊糊的悠悠往地上一搁,道:“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我也是带宠物来录影的。”
漂亮小母狗一亮相,月月眼睛都直了,如苍蝇见血般从陈霈霈手中扎挣脱出,一下地就欢吠着直奔悠悠而来,小尾巴就跟安了电动马达似的,连轴转得比电风扇还快。悠悠横卧假寐,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簌簌乱动,眼也不睁,头也不抬,随意一爪子挥出,兜头就把月月拍了个狗吃屎。
“悠悠,不许欺负弟弟。”就像是小孩子打架,身为家长的萧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登时出言训斥。
“它叫悠悠?”陈霈霈声音尖锐而颤抖,听起来都有点失真了。
心中没来由漏跳一拍,萧洒不安地点了点头,余光觑见悠悠蓦地睁开双眼,昂首与陈霈霈遥相对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赫然发现悠悠眼中竟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那是人类才有的嫉妒、悔恨和憎恶。
是的,是它了!白首黑背,四蹄如雪,这副罕见的模样绝对不会错!陈霈霈胸中充斥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喜,一把抓住萧洒的大手,追问道:“你今年是不是要满30岁了?”
“还没到啦,不过快了。”只觉她小手越收越紧,尖锐的指甲刺在自己手背上隐隐生疼,萧洒对这女人激荡状态下的爆发力感到吃惊,强笑道:“要算我星座还是生辰八字?你还真打算以身相许,跟我弄假成真啊?”
“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吧?或者说,你在孤儿院生活过,因为我并不清楚你后来有没有被人收养。”对他的调笑充耳不闻,陈霈霈生怕眼前人溜走,索xing挽住萧洒手臂,摆明了要当面锣对面鼓问个清楚。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挖人**上瘾了?不快归不快,萧洒还是耐着xing子,道:“是,我是孤儿,人事部的资料上不都写得明明白白……”
之后的废话陈霈霈并不关心,颌首打断道:“这样算起来就对了,20年前一对美籍华人夫妇送你进的孤儿院,对吗?”
“20年前的事,我哪里记得清楚……”老萧沉吟了片刻摇头道。
“你撒谎!我那时才8岁,到现在一点细节都没忘过!”陈霈霈显得很激动,俏脸涨得通红,逼问道:“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接下来这个问题。你的小名叫石头,对吗?”
石头?是在说我吗?
老萧把这个普通到烂大街的俗气名字,在脑海中细细过滤一遍,却又完全没有印象。
实际上对于他来说,进孤儿院之前的记忆显得遥远而陌生,就像是水加得过多,又没发酵好的面团,模模糊糊、糜糜稠稠的。连老萧自己也不知道,这便是他潜意识里刻意回避的部分。虽然偶尔在梦中会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场景,但更多的片段是逻辑不通、前后颠倒的搅合在一起,直让人闹不清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还是梦境中的臆想。
萧洒茫然摇头,伴随着霈霈极度失落的目光,终究是心中不落忍,小心措辞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了,你容我再想想……”
你怎么可能没印象?我真是个白痴大傻瓜,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竟然今天才发现你是他。万般酸楚齐上心头,陈霈霈感觉压抑到胃都快要抽筋了,急道:“石头哥,我是龅牙妹啊,小时候我们一起讨饭,一起流浪,你不可能全都忘了吧?”
流浪?我们?龅牙妹?你在拍戏吗?萧洒捏着纠结的眉心,打量了下她整齐洁净如白玉米般的贝齿,脑海中一个褴褛瘦弱的身影一闪而过,狐疑道:“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陈霈霈目光灼灼,美眸里霎时晶莹一片。
“哼!既然他对你而言很重要,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他?”
我发什么神经?这话一出口,萧洒立时被他自己蕴含其中的怨气惊呆了。
“当然找过!”被他一激,陈霈霈早已蓄满的泪水夺眶而出,泣道:“那一年我八岁,被人收养去了美国。而他十岁,被送进了市立孤儿院,后来改组成了省儿童福利院。”
“六年前回国之后,我马上去找他。这才知道,一部分档案在搬迁过程中遗失掉了,他的学籍档案也就其中。我不甘心,又托人四处打听,找到了当年管理档案室的老师。他告诉我,那一批学生踏入社会以后,都在街道补办了学籍档案,再迁回了户籍所在地。就这样yin错阳差断了音讯,再也没办法联系上当事人了。”
泪珠簌簌而下,还带着体温滴落在萧洒手背上。他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递过一张纸巾,道:“你别哭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登报、上电台、求神问卦、请私家侦探,各种有的没的我都试过,始终缘悭一面。”陈霈霈摇头不接纸巾,哭得愈发委屈了:“是我太笨了,原来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他一直在我身边。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相信我……”
“好啦好啦,多大的人还哭鼻子,算我怕了你。”萧洒无可奈何道。
“你终于相信我了,石头哥。”陈霈霈破涕而笑,泪水洗礼过的脸蛋就像雨后的苹果似的,红扑扑、粉嘟嘟,就跟jing致的泥娃娃似的。
“哎,别搞错了,一码归一码,我可没说我是什么石头木头的。”萧洒坚决否认,只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自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却不是出于厌恶,而类似开车失控规避行人的保护心态。
陈霈霈深呼吸了几下,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毕竟是成熟的职场女xing,在情绪控管上比青涩的小女生强出了许多。
“在见到悠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终于遇到你了。”见萧洒眉头一皱,张口yu言,陈霈霈强势地打断道:“先别打岔,请听我说完。”
“我从小就喜欢你,崇拜你。每天睡前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还能重逢,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请求你原谅我这些年没有陪在你身边。所以,以后的路你将不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一切都如从前一样……”
太狗血太肉麻了,琼瑶阿姨救我,这妖jing是要收人老命啊!萧洒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道:“你不明白,其实我不是……”
“我明白,我都明白!”陈霈霈伸出嫩笋似的食指,轻按在他唇上,喃喃道:“你有资格生气,你有资格惩罚我,我都欣然接受!”
你明白个屁,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尽管他心中是千百个否定,嘴上却被一抹幽香滑腻彻底俘虏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道:“给我点时间……”
第19章 家有萌宠(上)
二十年过去了,遍寻无踪,陈霈霈一度绝望。甚至在昨夜酒后,她也曾质问过自己,那个保护神一样的石头哥,包括那段街头流浪的岁月,是否都只是年幼时的幻想。
虽然萧洒没有正面承认自己就是“他”,不过语气里的松动,已经让霈霈感叹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反应大脑给出的狂喜指令,身体就已经下意识地挤进萧洒怀中,螓首靠在他的胸膛,道:“石头哥,我不会逼你立刻给出答案,不过求你不要急着否认,好吗?”
我还没承认是什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