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飞快瞟了一眼,感觉自己脸颊很烫,她上完药不知道怎么打结。
“裴,裴总……”
“嗯?”
“打蝴蝶结,行吗?”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裴州另一只手抓起桌面的蓝金钢笔,掌心触感冰凉,却没能抵消住他身体里的炙热。景一真的是个不省心的,她难道不知道她衣服穿得太宽松,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匐身弯腰,春光乍泄么……
钢笔被掌心握得烫手。
景一声音轻软地喊他裴总。
“该换右手了。”
裴州将左手袖子套上,解开右边袖子。眼角余光里,她依旧还单纯得毫无察觉。
身体里串起的热燥快将他逼得爆炸,他轰地站起身。
“裴总?”
“去沙发上,方便。”他嗓音微有暗哑。
终于换完手臂的药,开始给额发下那块伤换药。
景一穿着很宽松的亚麻上衣,抬起手时,亚麻料子蹭在他鼻尖,略痒。
裴州闻到强烈的香气,像茉莉,又似栀子。
“你用香水了?”
景一有些尴尬:“是的,厨房里油烟太重,我就喷了些,您闻不得我明天就不用。”
裴州吞下喉咙里的干渴,想说没关系他喜欢,但又很怕他压制不住那股欲望。
她动作比护士还轻,毕竟没受过专业训练,很怕弄疼他。可她越是这样柔软,他越感觉自己快要爆炸。鼻腔里忽然滑出滚烫的液体,裴州忙用手指按住,发现是鼻血。
他快速抽出一张纸巾掩在鼻下:“我去趟洗手间。”他疾步走进里间的休息室。
水龙头哗哗流水,凉意终于将他浇得清醒些。但鼻血还没止住。
他原本打算让她这几天都给她换药的,但照现在这个趋势,他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三五天啊。
景一很久没等到裴州出来,到门口询问:“裴总,您没事吧?”
有事,热得快挂了。
裴州淡声:“没事。我在接一个重要电话,不如你先回杂志社。”
“那好,那您注意身体。”药也换完,景一提起保温壶走到休息室门口,“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准时来接您。”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景一翘起唇角,这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上司啊。
昨晚的新闻上了电视台和报纸与网络头条,裴州脸被打上马赛克,抱着怀里孩子,逆光之下挺拔高大。他因为这件事再次让全民沸腾,下班到家时,裴家大院门口围满了人,很多人给他送补品,老人喊“裴州回来了”,年轻人都喊“裴老板身体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他鼻血流了一个小时才止住。
景一是个细致温柔的姑娘,外表美得太过高冷,裴州却懂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