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莪术默默的看了这些,确认泳池的“水”真的是“水”之后,他蹲着解开了自己的绷带。
他拆开了带有治疗法则的绷带,右手原本可怖的伤口早就恢复如初,而猎犬指甲划伤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并且开始流脓,周围产生了红疹。
这个变化让魏莪术非常警觉,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悍自己最清楚,这个小小的伤口为什么会越来越明显?
距离被抓伤,大概之过去了十多分钟吧?就已经开始出现恶化的倾向,难道说,猎犬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秘?
症状恶化的极快,尤其是自己碰到了泳池的水之后,更是直接爆发式的恶化。
魏莪术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不是那种普通的头痛,而是明显的偏头痛,与头痛一同袭来的则是剧烈的发烫还有胃部痉挛。
这非常不妙,魏莪术立刻释放魂压,在意念里召唤出那个奇特的森林色书籍,要求它跳转到猎犬的情报。
但这本书没有翻动,似乎认定魏莪术还没有完全摆脱猎犬的威胁,不会体现公开情报。
症状越来越强烈,在眩晕下,魏莪术只能凭借本能,挣扎着从水池边爬了起来,努力的想要探寻一个出路。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直接晕过去无异于等死,起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自从成为镇异常者后,不,准确的说是从童年记事之后,除了三岁时候发了一次几乎致命的高烧之外,他从没有体会过这么虚弱的病痛感。
几乎是挣扎着,魏莪术跑到了墙角,抱着惊蛰无助的蹲了下去,眼前陷入了黑暗。
他想起那个猎犬走时看向他的眼神,或许那是看待未来同伴的眼神,没有瞳孔和虹膜的白色眼睛里有着短暂的情绪。
魏莪术昏迷了过去。
在梦里,他想起了那年,那个冬天,只有三岁的自己发了高烧,烧到神志模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自己,把他裹在小小的棉被里,顶着东北冬天凛冽的寒风,带他去急诊看病。
怀里很温暖,带有魏莪术最留恋的味道,那是淡淡的奶香,还有树叶和花朵的气息,香甜香甜的,好像带有温度,让自己这么的眷恋,这么的不舍。
另一只大手时不时的摸向自己的额头,这只手巨大而厚重,带有粗糙的烟草与木制的味道,让自己感到安心。
就算冰雪混着寒风吹在脸上,魏莪术也觉得自己是幸福而安心的。
他回想起的是自己最濒临死亡的那次发烧,尽管那次自己距离死亡无比接近,这份回忆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怀念。
因为这份回忆里,有他的父母,这是他对他们最后的记忆。
他一直不去想,因为在福利院里,回想温馨的回忆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过,之后他也一直扮演着没心没肺的性格,乐观的度过每一天。
但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想了起来。
一滴透明的液体从已经高烧昏迷的他眼角落下,这个黑发黑衣的少年抱着长刀,恍惚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