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莪术睡得极浅,在梦里他仿佛看到了很多过去的重影,就像是在某个人的回忆里穿行,见证了东京事变的过程。
当梦境的最后,魏莪术的视野就停留在了一个批着浅葱色羽织的枯瘦老头身上。
“。。。。。”
魏莪术默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几小时的浅度冥想让他本就常驻的冥想效果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处在了全盛。
天色已经大亮,但在这个情况和封闭的地下室内完全不透光,与黑夜并无二样。
魏莪术便背着剑袋,悄无声息的清点好昨日准备的物资,安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守屋琉斗和花山院未来两人安静的也出现在了门旁,魏莪术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大门。
门外战火声震耳欲聋,和昨日夜晚的安静截然不同,因为叛乱异者的规模与目标较小,所以中央咒署和官方的火力也得不到倾泻,只能被一齐拖入巷战。
小规模,多频次,高烈度的战争,围绕着东京室内最核心的关键点不断地开展。
感受着空气中纷杂紊乱的魂压波动,就算是从恶魔游戏之中幸存的魏莪术也不由得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太杂乱了。
上千种魂压和法不断地释放和消失,异者们毫无顾忌的肆意挥洒自身的魂压与法,将它们化作最简单的暴力,这让所有人的魂压感受都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如此。。。”
在这样无比驳杂的魂压场内,想要用魂压锁定某个存在,辨别某种魂压,无异于天方夜谭,东国如今不仅是常规手段和意义上“信号隔绝”,甚至也包括镇异常者们对于魂压的捕捉和感受,也一起失灵。
这对于魏莪术接下来要进行的活动,或许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代表他无法迅速的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人。
魏莪术沉默的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去完成昨天夜晚与守屋琉斗聊过的那个话题,再去一趟守屋家的旧宅,尽可能地寻找到有关于“万鬼枯井”和流云寺的所有情报。
守屋家的老宅,自从守屋琉斗的母亲五年前病逝之后,就只有他自己居住,偶尔父亲会去宅邸看望他,但频率不算很高,一两个月一次。
除了物资和金钱极度充足之外,守屋琉斗对于那个家没有任何的留恋。
昨晚他梦中梦到早就被遗忘的回忆,也是他忽然落泪的理由,那尘封的记忆就像是完全忘却一般,却在冻结界与魂压复苏之后潮水一样汹涌而来,那是他尚且年幼的童年,回忆里的那个男人—守屋羽霞,还是一个爱笑的年轻父亲。
那个午后,穿过层层鸟居,他带着自己去到的地方,那里埋着“要一直记住的秘密”。
“不过,我们直接折返回去真的好吗?”
花山院未来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
“守屋家宅邸,虽然我不知道那群异者怎么想,但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要掘地三尺,守株待兔也不为过。”
“你怎么这时候成语连珠炮一样,显得格外聪明。。。”
魏莪术内心吐槽了一下这位美女警官忽高忽低的智商,关于这个问题心思缜密的他自然早也有所预料,但这一次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