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果一样的鲜血炸裂,魏莪术身上的伤势不支持他进行任何的运动,但他却像是对鲜血与疼痛置若罔闻。
他深深的呼吸,胸腔残破的肺叶鼓起,这一口气极其悠长,就像是要抽干周遭所有的空气一般。
肌肉膨胀,血液流淌,内脏蠕动,心脏跃动,破碎的肋骨开始难以置信的愈合,再生。
一瞬之间,魏莪术那可怖的伤口,随着这样惊人的呼吸,竟然疯狂的愈合,虽然伤口依旧狰狞,但内在的内脏与骨骼和肌肉都已经愈合!
这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场面,简直违背了所有的常识,甚至要比血未花的愈合来的更加震撼。
这绝非普通的伤口加速愈合,而是完全凭空的再生,肌肉,血管,骨骼,内脏,完全的凭空从魏莪术透光的腹腔里再生而出!
带着浓重血腥气的吐息,被魏莪术一口气吐了出来,体内的废血似乎也随之被扫荡一空。
他的肌肉裸露,仿佛钢铁一般,当已经恢复战力的魏莪术站立在血未花对面的战场上,吐出血色吐息的他,压迫感简直就像是一尊魔神。
没有人会想到魏莪术会以这样暴烈的方式,重新恢复战力。
血未花的伤势还在艰难的复原之中,这场战斗无需多言,是魏莪术获胜了。
但血未花的表情却很平静,魏莪术的脸上也找不到一丝喜悦与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魏莪术在刚刚从极限的伤势中恢复,以及用斩剑毁式重创了血未花,验证了自己之前隐约的不安。
目黑区数百万人被屠戮一空,对于这群恐虐与血神的信徒来说,根本没有太多益处。
恐虐是重视荣誉的战神。所以不要妄想用纯粹的力量与技巧以外的东西去取悦祂,也不要试图通过挑衅弱者或是杀戮妇孺来给自己的颅骨积分榜刷分。恐虐只有信徒在击败合适的对手之后,才能随心所欲地杀戮弱者。
这样的行为从根上就立不住脚,但魏莪术用自己法之极致粉碎了“血契”之后,他就找到了类似的感觉。
血水圣母为什么要参与东国的动乱,为什么要主动去承担起剑圣会的受肉仪式,为什么一见面就急于对冲田总司使用血契。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魏莪术这样说道。
“血水圣母,在目黑区的杀戮,目的是举行一个巨大的仪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血未花一直超然的微笑变得僵硬,垂下了头
过了少许,她才抬起了头,脸上所有的情感都收敛不见,显得格外的瘆人。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敏锐的小孩了,当初戊等考试的时候,也是你扰乱了一切,那时候就应该把你。。。。”
她面无表情,阴森的碎碎念,毫无圣母的模样,原本清纯可爱的五官也因为木然地表情变得有些丑陋。
忽然,她像是释然了一样,猛地终止了自己的失态,轻轻的歪了歪头,笑得纯洁无暇。
“太晚了哦,早在你抵达之前的十个小时前,目黑区的屠戮就已经完成了。”
就算她不说,魏莪术也能感受到那股聚集于目黑区上空不安的魂压,那是数百万鲜血和颅骨燃烧沸腾的结果,从之前就一直在汇集,此刻已经隐约凝聚成形。
随着血未花的话语,不再掩饰的仪式彻底揭开帷幕,无数处血液的池子沸腾,颅骨开始粉碎融化,它们汇聚成了一片血腥的云,云层内隐约可见一张狰狞的面孔,它有着獠牙与犄角,还有着黄铜镶嵌于巨大的角上。
“还不算太晚,我还可以尝试击杀仪式的发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