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压的流失,不知不觉的快上了很多,这种变化非常不起眼,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魂压的消耗就已经有了非常大的缺口。
那笑面兽,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注视,注视卑微的去杀死高贵的,注视弱小的吞噬强大的,看高洁强大的剑者,被低贱而弱小的濡鼠消耗尽魂压,继而那美丽凛然的脸庞被鼠类啃食。
公孙凑的剑压依旧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她丙等的魂压还能坚持很久很久,但到底是会消耗的。
所以它在笑,就像是无数次过往一样,即使她们还在挣扎,但结果已然注定。
即使还能抵抗很久,但它有的是时间。
“。。。。。”
一声轻微的,微不可查的叹息,轻轻的响起,却在如此混乱的战场里格外的清晰。
所有濡鼠的动作都为之一愣,因为它们凶残而简单的大脑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在它们所有存在的意识海里,轻轻的叹息。
上百,上千,上万只濡鼠听到了这声叹息,公孙凑听到了,于知鱼也听到了,所有在场的存在,都听到了。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这声轻微的叹息到底是拥有多么巨大的魂压,才能覆盖整片战场,而且毫不费力?
“是。。。。”
公孙凑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受,但她不能确认,车内的于知鱼则已经哽咽了起来。
她看到了,魏莪术的双眼在黑夜之中,悄无声息的张开,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继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魏,你。。。。”
于知鱼有些手无足措,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来表达,但魏莪术却很平静。
他的双眼,在漆黑的夜晚里,也格外的黑,就像是暗耀的星星,明亮而平静。
无须多言,这个男人,已经跨越了沉沦,平静的苏醒了过来。
巨大,匪夷所思,恐怖到难以呼吸的魂压,从他依旧重伤的身躯里猛然的爆发而出,就像是黑色的天幕倾倒,即使是万丈星我和公孙凑,都被这股巨大到海一样的魂压微微的压低了身形。
字面意义上的魂压,魏莪术恐怖的魂压足有常人的几十倍,此刻跨越沉沦苏醒之后,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就连乙等的万丈星我都觉得自己看不透这股魂压。
高远如夜空的苍穹,宏大如漆黑的海洋,它毫不留情的落下,让这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的存在,都感受到自己的世界在剧烈的震颤,在这样黑色汹涌的魂压下不住的颤抖,失真。
那笑面兽仿佛看到了什么最让它恐惧的事情,山一样的身躯开始轰轰烈烈的移动。
但太慢了。
重伤的魏莪术没有移动分毫,他只是从平躺变为坐在了面包车里的后座,他微微低垂着头,整个人的坐姿安静而寂静,只有手指尖的朱红闪烁一瞬,轻轻点指。
朱红之构,七七四十九种杀戮的技巧,的确和卡哈所言一样,堪称杀戮的百科全书,或者瑞士军刀。
他平静的坐着,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重伤却威严的像是端坐在王座之上。
“很喜欢笑吗?”
魏莪术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朱红的颜色在此刻的黑夜里极度的刺目,一瞬就将笑面兽那巨大的眼睛活活的剜了出来。
没等它发出任何痛苦的魂压,红色的光幕落下,它和山丘一样古老,充满沟壑,没有脸与手脚的身躯,被无形的力量活活的剥开了皮,其中的血肉更是抽离一空。
它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