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莪术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相之王的恶趣味。
“雅。。。。是你吗?”
那“玉藻前”脸上厚重的惨白妆容也随着威光一同消融,其下的面孔痛苦而空洞,是一个中年男子,透露着威严,又隐约能看到他年轻时的英俊潇洒。
“是。。。。?”
魏莪术紧咬牙关,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太阳穴的血管都在泵动。
他出离的愤怒,正因为他瞬间看透了这一切的逻辑和无相之王的恶趣味,所以他才愤怒。
这是什么异常?分明就是死去的守屋家神官的灵魂缝合在一起!
无相之王一夜之间全灭守屋家,居然还不满足,而是将这些神官的灵魂和肉体以一种堪称艺术品的手法缝合,让它们保持“活着”,无时无刻感受着痛苦,还有自身的扭曲,以此作为胆敢抵抗它的惩罚。
即使是死后,也要不断地哀嚎,以最可悲的姿态,成为“异常”。
最后,更是把它们缝合成的可悲存在以浮夸的手法粉末打扮,伪装成所谓的“玉藻前”,送到柳生圣哉等人的面前,狠狠的恶心了所有人。
“究竟要把人类玩弄到什么程度,才算满足?!”
魏莪术的愤怒让他的气血也随之沸腾,肉体的恐怖力量竟然无视了那幽蓝色的冻结界爆发,即将脱离而出。
“。。。。。”
柳生圣哉一言不发,但他此刻握刀的手指却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似乎也要挣脱。
这位东国最强乙等的剑士,在如此可怖的短暂冻结界爆发之中,也被压制住了。
就算是当代最强的冻结界使用者,正乙等的求道者,守屋家当代的家主守屋羽霞亲自使用冻结界,也很难困住柳生圣哉如此长的时间。
但这个可憎的“缝合物”是一枚针对他制定的炸弹,一位异常之王精心调制,原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守屋家血脉和冻结界,一出场就以自毁为代价爆发。
所以他被压制了。
柳生圣哉内心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他从拔刀决定以杀来作为最高效手段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只有平静,历尽无数生死的平静。
他在感受这压制住他的冻结界,世上最有名的结界之一,烙印在守屋家显赫血脉的“法”,与生俱来的,独一无二的结界。
如果有人能够感受到他控制到极致的魂压,就会发现他的魂压如同雨幕一样,同时分化为无数极小的“流”,冲刷着困在他身边的冻结界。
魂压的试错,需要时间,一次乃至百次的试错,都不可能解析出冻结界的复杂本质,因为寻常情况下没有镇异常者会和一位守屋家的神官生死搏杀。
但如果是一瞬几千次,几万次的冲刷呢?
柳生圣哉仿佛女孩子一样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将魂压化作了雨幕,几万次的试错,冲刷冻结界。
终于,他捕捉到了自己被压制在此的原理。
如果是依靠魂压或者冻结界的蛮力,那么没道理自己无法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