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慈刚要端酒杯,沈凤箫冷笑一声:“你不怕酒中有毒?”
“我倒想尝尝,这酒,会不会比人心更毒。”沈叶慈一字一顿道。
“哼!生死关头,还要逞口舌之利,我且看看,你的嘴能硬到几时?”沈凤箫只觉怒火攻心,气血翻涌,她右手倏出,掌风猎猎,直击向沈叶慈面部。
沈叶慈左衣袖一带,已将桌上的酒杯卷起,酒水自杯中倾出,瞬间散成一个圆形水环,挡在沈叶慈面前。
沈凤箫的掌力竟不能再近分毫,水环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沈凤箫大吃一惊,“她何时有了如此功夫?”
“有酒无蟹,岂不无趣?”沈叶慈右手突然弹指轻挥,一笼澄黄的螃蟹腾空而起,直直飞向沈凤箫,在空中弥漫着香味和热雾。
“你想反客为主?”沈凤箫狂笑,左手忽然出剑,挑向竹笼,只见剑走蛇形,三道寒光,伴随着三只螃蟹射出,飞向三个方向。
“恭敬不如从命!”叶衔之朗声笑道,手中箫已然出手,一只蟹稳稳地立在箫上,他收蟹,轻松放入碗中。
沈叶慈叹句:“这么寒性的东西,还是留给孩子们分享吧。”
话刚落,右手再起,如刀般将飞来的螃蟹一斩为二,然后左右一划,已分别整齐落到面前的两个小碟中。
“忆宵、凌风,你们还不谢谢主人款待。”
最后一只蟹飞向身着狐狸毛的域外人。
众人还不及眨眼,只听域外人抚掌赞道:“蟹,果然是上等好蟹!要是配上热姜茶,才算有些味道。”
一只澄蟹静静地躺在杯盏中,竟已被大卸八块,域外人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沈凤箫收回手掌,心中压不住地诧异,“阁下,是谁?”
“养蟹人,见不得别人糟蹋好东西,”域外人浅浅淡淡间,竟无一丝火气。
沈凤箫狠狠白了域外人一眼,适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沈叶慈和叶衔之身上,根本无暇它顾。但此刻,她不想节外生枝。
“沈叶慈,酒也喝了,蟹也尝了,你我的恩怨,今天也该了结了吧。”沈凤箫收回目光,大马金刀地重新坐下来,冷漠地从口中蹦出每个字。
“你要如何?”沈叶慈抬目,定定望向沈凤箫,眼神中现出不可名状的悲悯之色。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我很讨厌!”沈凤箫大叫道,声音近乎凌厉和咆哮。
“你现有两个选择,一,交出玉玺,写下诏书,自今日起,仁世国将由我沈凤箫统治,你永远不再踏入仁世国半步。”
“若我不答应呢?”沈叶慈静静问道。
“第二条路,那你就永远留在这,永远也不能再开口。”沈凤箫面无表情地回道,整个人如浸在冰雪中,通体透着冷酷。
“你疯了?竟对自己的亲生手足步步紧逼,你还是人吗?”叶衔之破口怒斥道,饶是他一贯儒雅,也禁不住火冒三丈。
“疯了?你们没有见过我真正疯了的时候,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如果逼急了我,天下就只有第二条路了!”沈凤箫咬牙笑道,声音中平添了几分狰狞。
“究竟为什么?你要一条路走到黑?一国之位,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得到了,你就会快乐吗?”沈叶慈沉声疑惑地问道,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
“我要的何止一国,我要的是天下!每个负我的人,我要他们统统付出代价!”沈凤箫仰天大笑,眼角有泪光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