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伞只撑在她头顶上方。
宋思瑜隔着雨幕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西装革履眉心紧蹙,周身戾气极重,压抑着的是无法全部外泄的暴怒,隐忍着的是对她薄待孩子的不满。
她扯唇笑了笑。
本想说点什么的,可忽然觉得好累。
眼皮也……好重好重。
……
宋思瑜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死掉了。
又梦见自己活过来了,醒来时只身站在那个找上傅东珩的雨夜。
她在梦里选择不去找他求助。
之后中宋破产,大批业主维权,爷爷病重。
经历过一段至暗时刻之后,她迎来了新的开始。
她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朝九晚五,月薪也不过是江城的平均工资。
生活拮据,但心情舒畅。
梦里没有欺骗,没有孩子,没有动辄百亿的投资款。
梦里有一个男人,她很喜欢,也喜欢她。
他们婚后两年都没要孩子,相处的和热恋期一样甜。
她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可她觉得好吵。
有人一直在喊她。
宋思瑜挣扎过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阿瑜——”
焦急惶恐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偏头瞥了眼。
看到是傅东珩后,又重新闭上了眼。
旁边医生跟男人交代她的情况,说是低血糖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碍,但要注意保暖,若是淋雨引起发烧就比较麻烦了。
他一一应下。
病房里很快恢复安静。
傅东珩一只手撑在病床上,另一只手轻抚摸着她的脸,眼里关切神色极为浓烈:“阿瑜,你感觉怎么样?”
女人睁眼,眸底凉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