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顺手执起了那毛笔,随意在阴卷上一划,立马就浮现出了朱红色的印记来。
谢霜华随手将长情的名字勾画掉,淡淡道:“家务事,劳烦你先避一避。”
再看长情,整个人完全被幽兰覆盖住了,结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藤球,洛月明瞧着心惊肉跳的,生怕自己也被这鬼东西围住了。
挣扎着偏头望向谢霜华,想看看大师兄到底在瞎研究什么。什么家务事不家族事的,洛月明自认为月朗风清,除了在攻略大师兄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之外,压根没行过恶。
更是师弟界少有的根正苗红,毕竟这年头,双修时在下面的师弟委实不多。
能被大师兄欺负成这样的,恐怕就他一个。
却见大师兄反客为主了,比先前的那个年轻鬼王还鬼王,一手执笔,一手扶着阴卷。
身上玄衣如墨,白发似雪,委实如那山巅白雪,不染纤尘。可能是因为此刻占据这具身体是心魔,越是俊美,越是说不出的妖冶。
“我大约是明白了,这阴卷上记载来此地的亡魂,由方才那名鬼王审判惩处,名字一旦入了这阴卷,且判了罚,除非鬼王亲笔,否则难以消除。”
洛月明听罢,下意识问道:“那这上面是怎么写我的?”
谢霜华:“想知道?”
“想。”
“不好教你知道的。”
谢霜华如此道,提笔在上面的一个“淫”字上勾勾画画,可无论他怎么勾画,仍旧无法改写阴卷上的字迹。
目光凝视着上面的那句“处以淫刑”时,眸色立马深了许多。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立马响起轰隆一声巨响,那原本平坦空无一物的地面,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面大鼓。
通体漆黑,约莫成人双臂方可环住,骤然一瞧,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若仔细一瞧,便可瞧清大鼓上面画满了繁复的符咒,宛如活着一般蜿蜒流动,旁边还放着两个鼓槌,顶端皆用红绸包了,再用麻绳捆得严实。
谢霜华瞧了一眼,才细细想着阴卷上写的“淫刑”,眸色比先前又深了许多。
洛月明一见着锣鼓,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赶紧挣扎起来,嘴里嚷着:“心魔大师兄,不要,求求你,不要啊,另一个大师兄要是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
谢霜华原本没想着顺着阴卷的意思,判惩洛月明淫刑。
此刻一听他如此说,当即神色就冷了下来,勾唇冷笑道:“都这种时候了,你竟还敢念着他?”
洛月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这个大师兄对他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也比从前更加疯狂。
从此前当着整个师门的弟子面前,强行将他按在地上讨了一次又一次,便可知晓一二。
洛月明心慌了,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踏入了深坑里,想要挣扎开来,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同他作对。
他就跟案板上的鱼,怎么蹦哒都逃不出大师兄的手掌心。
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放下了阴卷和毛笔,起身缓步行至了他的面前。
“月明,你方才不是想知道,阴卷上都写了什么?”
“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