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暗松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衣领就被人一把抓住。根本不待他反应,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摔上了床。
后腰刚好磕在了床沿,登时疼得七荤八素的。
心想着,大师兄肯定是吃醋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
吃醋就好,吃醋说明心里有自己。
当即心下一喜,洛月明强忍着腰疼,缓缓坐起身笑道:“大师兄,你可是吃醋了?”
谢霜华不语,曲指念咒,一条青绫瞬间将人捆了个结实,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人一把擒住,差点呼吸不过来。
便见他向来霁风朗月,不论遇见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的大师兄,居然有朝一日跟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问他:“你喜欢的人,不是小师妹?”
洛月明微微一愣,心道,这同柳茵茵有什么关系,自己一直把柳茵茵当成傻大姐,从未对她起过半分男女之情啊。
当即便有些疑惑道:“不是小师姐,从来都不是小师姐。”
谢霜华听罢,竟一时气血难平,从未想过,小师弟居然是个断袖,明明天赋异禀,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却一心一意,痴迷起了双修之术。
若是男女双修,倒也罢了,原本师尊便说,要将柳茵茵许配给他。可若是龙阳双修,不仅为师门所不容,还会遭受整个修真界的指责。
小师弟如今还这般年幼,根本分不清楚世间的情爱,既不懂情爱,又如何能勘破情爱,到头来不过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伤人伤己蹉跎年华。纵然后悔也为时晚矣。
谢霜华满目沉痛道:“月明,你怎可……怎可对自己的师兄,动了那种心思?”
洛月明听罢,心里琢磨着,原文本来就是啪啪啪炉鼎文啊,到处都是强拉高岭之花下神坛,各种折磨凌辱的情节遍地都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此前之事,虽说没什么印象了,但都是你情我愿之事,人有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又有何罪?
当即便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喜欢师兄,喜欢的不得了,没了师兄就不行的,此生除了师兄,再不与旁人双修,鬼神为契,天地为证!什么男男女女,我不想管,这辈子认定师兄了!”
他嘴里称呼的是师兄,可洛月明忘记了,他不仅只有一个师兄,他有三个,除了越清规不在之外,裴玄度与谢霜华皆是师兄。
这话落在谢霜华耳中,便是小师弟痴恋裴玄度成魔,为之不惜一切,哪怕是名声尽毁,受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那擒着小师弟脖颈的手,颤了颤,谢霜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也跟着发疯了。胸膛里的火,几乎要烧得他无处遁形。又想起当初小师弟喉咙上的红印,便以为小师弟早已经与裴玄度有了肌肤之亲。
一想到这里,气血翻涌,险些从喉咙里溢出鲜血来,许久之后,他才艰涩地问:“那你此前,那般言语调戏于……”
最后那个“我”字还没出口,洛月明就开始辩解了,下意识以为大师兄这是吃了裴玄度的醋,以为他跟裴玄度在打情骂俏。
这怎么能行,自己可是一个绝代好攻,怎么能让自家的心肝宝贝肉疙瘩,受任何委屈呢?
当即便满脸认真地解释道:“那些都当不得真的,不过就是我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的罢了,戏弄戏弄人而已,怎生能当真。”
“玩弄?”
洛月明想了想,觉得意思差不多,遂点头道:“是,就当是玩弄好了。你情我愿的事,谁把谁当真。”
谢霜华听罢,才压制住的气血,终于崩不住了,脸色一白,就自唇齿间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滚落在雪白的衣领上,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洛月明一见,立马愣住了,心道,大师兄这个醋,吃的也太狠了吧,居然都气到吐血了。
当即又急又悔,哪里想起来拉裴玄度出来逛勾栏院,又怎么想起来喝花酒的。
裴玄度会不会被师尊打死,同自己有什么相干的,至始至终,他都是为了大师兄而来。
立马就要抬手替大师兄擦血,可手脚皆被绑得死紧,根本就动弹不得。心疼得眼眶都有些发红,哑着声儿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大师兄!”
谢霜华缓了许久,才将气血抑制住了。手指着裴玄度,沙哑着声儿道:“那你可知,他心中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洛月明当然知道啊,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详细。裴玄度最先误以为是师尊救他,遂对师尊暗动春心,现如今知晓了当年种种,终于明白,心中所爱是大师兄。
方才也只是喝醉酒,遂把他误当成了大师兄而已。便点头满脸坦然道:“知道,他将我误认为了大师兄你。”
如此,谢霜华的眸色又沉了许多。
两个人聊了半天,你不知我,我也不知你,牛头对不上马嘴。
洛月明以为的是,大师兄吃了醋,自己方才一番真情表白,想必大师兄现在心里感动着呢,一会儿便又是令人血脉喷张的啪啪啪。
这回自己一定要狠狠一番啪啪啪,好好疼爱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