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听罢,深呼口气,从火辣辣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喵呜”。
“嘘,你们听!猫叫了!”
“听见了,听见了!咦?怎么听着不像是发了情,倒像是受伤了?”
“那咱们再找找,将猫找出来,给猫包扎一下。救死扶伤,乃玄门弟子的本分!”
洛月明恨不得骂娘,眼瞅着这些糟心玩意儿又过来了,急得满头大汗,满眼祈求的望着大师兄,希望他能帮个忙,出手将这些人赶走。
偏偏大师兄醋劲儿忒大,不近人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伏在他的耳畔,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儿道:“你不是袒护那狂徒么?你只要说出那狂徒的名字,师兄就饶了你。”
那狂徒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大师兄这分明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己吃自己的醋,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我……我偏不说!”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生气了。死死咬紧牙关,暗暗想着,发了情的小猫都是怎么叫的。遂用平生最矫揉造作的语调,又“喵呜”了一声。
那些弟子们听了,纷纷顿足,有个傻子惊奇的问:“怎么听着,不像个母猫?”
“管它公母,叫成这样,铁定不是受伤了,行了,大家都走吧,要是让大师兄看见就不好了。”
众人放弃寻猫,纷纷离去。
等人一走,洛月明就彻底绷不住了,脑袋往大师兄胸膛处一磕,略哽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别干吊着了,给我个痛快不行么?那破毛笔有什么好玩的?左右不过就是个死物!”
“那狂徒究竟是谁?你说出来,师兄不怪你!”
洛月明恨不得再咬大师兄一口,这干的都什么事儿,余光瞥见大师兄五指上夹了四根毛笔,当即一吓,赶紧道:“没有狂徒,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弄的!”
谢霜华惊怒:“你自己弄的?耳环是自己穿的,身上的伤也是自己抽的?”
洛月明一口咬定道:“就是我自己弄的!我就喜欢这样!!!”
谢霜华:“……”
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神色也晦涩难懂起来。哑着声逼问:“胡说,正常人怎么可能将自己弄成这样?”
洛月明:“我不是正常人啊……我打我自己,这也不行么?”
“……”谢霜华更惊了,“如何这般自伤?”
“因为……”洛月明绞尽脑汁地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很爽?”
谢霜华如何能信,如何敢信,从未想过小师弟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么此前种种,难道说也是他自己弄的,为的就是这么一个“爽”字?
望着小师弟的目光越发晦涩难懂起来,谢霜华紧紧抿着薄唇,试探着问:“你真的喜欢这样?那师兄方才待你种种,你……”
“我喜欢,”洛月明含泪忍下这个委屈,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闭着眼睛大叫,“我就喜欢师兄对我这样!”
谢霜华:“……”
原来洛月明是这样的小师弟!
“那你此前为何不说?”
洛月明红着脸道:“我脸皮薄,难为情,说不出口!”
“那你现在为何又肯说了?”
洛月明脸色更红了:“怕师兄的毛笔。”
谢霜华这下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下来,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赶紧退下来,四处去寻衣服,给洛月明裹好,又去将人松绑,之后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许久才憋出一句:“是大师兄不好,是大师兄委屈你了。”
洛月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吭声了。
顿了顿,谢霜华又逼近,将人往怀里一抱,压低声儿道:“以后别这样了,大师兄心疼,你若实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