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公刚才训副将话的嘴脸马上一变,立刻就恭敬的退出了武状元府。
副将不知公公来要打赏钱,宋逸湘就笑道:“怎么你将军老实,你这副将也一样老实,朝中样样都要赏钱攀交情,你记着啦,在朝为官可没那么容易,像你将军那么老实是朝中少见的。”
听到宋逸湘提到了将军,又知道将军对宋逸湘的尊敬程度,而副将刚才就觉得将军出了事,便决定向宋逸湘提提这件事,让他去看看冯将军是怎么了。
他低声说:“九殿下,将军刚才是在府里,可是他怪怪的,不肯出来接圣旨。”
宋逸湘满脸笑意歛去,隐约猜到大概是昨夜的事让冯玉剑刺激过大。
他声音低沉的开口:“怎么啦?他在房里发呆吗?”
“不,不是,他没在房里,刚才是在后院,后来不知道走到哪里去。
不过他表情跟说话的样子都怪怪的,还讲了一些很怪的话,我听不懂,还说叫我辞了副将的职位。”
宋逸湘当然不会对副将说冯玉剑跟他之间的事情,他淡道:“我去看看他,外面是我要用的东西,你叫仆役收进来,送到将军的房间去。
”
副将知道他现在就睡在将军的房里,而将军睡在客房,立刻就应了声是,并吩咐仆役去将东西抬了进来。
※※※宋逸湘先去后院寻找冯玉剑,没有看到冯玉剑,他再到武状元府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回到冯玉剑的房里,床铺跟屋内空荡荡的,冯玉剑就坐在桌前,头发也没梳理,就这样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打开房门,冯玉剑也没有反应。
宋逸湘心里一阵泛疼,他知道以冯玉剑纯实的心性,一时之间一定难以接受昨日的事实;但是看到他全身凌乱、头发又没有梳理,就知道他难以接受的程度可能比当初自己预想的还要高,毕竟自己是又拐又骗又强势的将他给骗到手。
他走到了他身后,低声温柔道:“在想什么啊?玉剑。”
冯玉剑连动也没动,就像没听见他说话。宋逸湘轻抚着他披散的黑发,拿起桌边的发梳,轻梳着冯玉剑散乱的头发,怜爱的说:“还在为昨日下午的事生气吗?玉剑,我说过我爱你,一定会好好的疼你,我昨日抱了你,心里开心,怎样都睡不着,还去外面带了东西来送你,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你喜不喜欢……”
宋逸湘跟冯玉剑站得近,才刚看到银光一闪,便见冯玉剑手袖发出银光,他反应虽快,却快不过冯玉剑凌厉的杀意跟两人接近的距离。
冯玉剑立即回头,手中握着一把短剑,他虽善使长剑,但是短剑在他手里依然是剑随意行,毫不拖泥带水。
宋逸湘完全没想过冯玉剑会反身刺他一剑,他立即却步。
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而且冯玉剑是拿着利刃正对着他,他手中无利刃以对只能倒退着,让他处于败势。
第一剑还勉勉强强的挡过,第二剑冯玉剑便已割破他一大截衣袖,到第三剑如急瀑狂雷的刺来时,他已经急唤了起来:“玉剑,听我说,听我说啊!我是真的爱你,绝不是将你视为泄欲的工具,你将会爱上我的,玉剑……”
冯玉剑蓬头垢面,就算听到那些话,脸上也完全没有表情,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宋逸湘武功高过他甚多,可一来他怕伤害到冯玉剑,二来跟一个不要命的人打,对方连命都不要了,就算是蛮刺也一定能刺中他几刀,根本无力招架。
宋逸湘躲得狼狈,冯玉剑则打得眼睛火红,宋逸湘脚拐来椅子抵挡,冯玉剑却完全不在乎的步步前进,分明是要打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且冯玉剑的武功其实并不低,拚命起来,是以前武功的二倍威力,宋逸湘无法可想,知道冯玉剑对辈分的重视,他叫道:“你要杀了我派的掌门师叔吗?”
冯玉剑利刃刺下稍慢一步,随即他头扬起,冷若冰霜的眼眸绽出溼意,之后下手下得更快。宋逸湘知道这就是他的答案,可已经退到了床头,没有地方可躲;冯玉剑猛地将手中的短剑斜刺,宋逸湘伸手去挡,他使足了十成的功力,短刀落地,咯的一声,空气仿佛要凝结冰冻。
“玉剑,听我说……”
冯玉剑技不如人,手中唯一的短刀已经落地,再也没有办法杀害宋逸湘,他眼泪潸然而落,显然是所有的痛苦、愤恨、伤心、耻辱都涌上了心头。
宋逸湘心疼的道:“玉剑……”
他这一声轻唤还没唤完,宋逸湘忽然整个人倒向床铺,他手捧住心脏,气就像喘不出来一样的脸色发白,怎么喘气,气就是不进到自己的肺中,那比死前的挣扎痛苦几百倍。他抓住床铺,全身颤抖痉挛,俊美无比的容貌就像失了色的白布。
冯玉剑呆愣了一下,因为宋逸湘在他面前忽然的倒下痉挛,脸上冒出汗水,冷汗像水泼洒一样的往下流,这种痛苦绝对不可能假装。
宋逸湘抓住冯玉剑的衣袖,连话也说不完整:“玉……”
他这一抓,露出黑发下的肩颈,那肩颈雪白如玉,上面却泛了几条抓痕,是昨日下午冯玉剑在激情难耐之下所按压的。原本要救他,但是看到那抓痕,显然想到昨日的受辱,冯玉剑便全身颤抖,差点又呕吐了出来,连手指都要歪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