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妈妈,表面上好像是这样,可是想起她面对菲尔时寸步不让的眼神,我默然,她真的很迷糊吗?我不相信。不过我习惯性地什麽也没解释,点点头由衷地说:“是啊,能像妈妈真好!”
真一郎又白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说:“我那不是在表扬你!”
我宠溺地一笑,像个哥哥一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宽容地说:“我知道啊,不过,我是真的觉得能像妈妈很好啊!”
真可惜,真一郎长得不像妈妈,在矢皴家,也只有真一郎长得像矢皴先生,看上去既稳重又踏实,既没有冰块脸的危险气质,也没有滨治的刻薄。
真一郎脸微微一红,窘迫地躲开了我的手,抗议说:“不要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了他N遍,得出结论,他就是一个百分百的小孩子,只不过说的话老气了不只一点……
想想我那个时候的别扭情绪,我聪明地没有点破,换了一个话题。 “真一郎,你喜欢什麽?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
真一郎很不屑,“你能有什麽好玩的?我玩过的东西每年都要送几大车给孤儿院。”
好小子,竟敢不相信我这个做哥哥的,看来我倒是非要给他变点好玩的东西不可了。
我神秘地对他一笑,走到我的行李前,用食指轻轻一敲,仔细听了听声音,然後从一堆纸箱里挑出一个,打开,拿出一卷盘得紧紧地五彩斑斓的像皮带一样的东西,丢在他面前。
“这有什麽稀奇的?”真一郎毫不在意地用手去拿,指尖刚刚碰到,“皮带”突然弹了起来,卷上他的手臂,然後高昂著一颗脑袋,嘴里“嘶……嘶……”地吐出血红的分岔长舌。
“蛇……”真一郎脸色煞白,勉强说出一个“蛇”字,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这是我的宠物,叫‘小花’。”我伸出手,小花顺著手臂游上了我的肩头。也许是在纸箱里被憋坏了,乍逢自由的小花兴奋地在我肩头雀跃……
真一郎默然,看著在我肩头兴奋的小花,他的指尖开始轻颤,可是,看样子他也是绝对绝对不愿在我面前示弱……
“不过就是一条蛇,能有什麽好玩的?”半晌,他终於勉强说出了一句话来。“是拔掉毒牙的吧?” 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拔牙很痛的,我才舍不得呢!再说,我的小花可是很乖的,它绝对不会乱咬人……”
没等我话说完,真一郎已经“嗖”地一下後退三米,让我愕然了整整三秒锺。
欸,可怜的小孩,他也许是玩过很多电动玩具,不过,像小花这样活泼好动的危险生物,真一郎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过吧!
“不用害怕,真一郎,小花是我哥哥特别调教过的,它只会攻击让我感到害怕或恐惧的生物,所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解释说。
真一郎又犹豫了三秒,眼睛里写著满满的不相信。 汗……我这个哥哥当得有够失败啊……
“那好吧,真一郎,你就站在那里看吧,我给你表演小花最能干的地方,这可是我自己挖掘出来的潜力哦!”
“当!当当当!请看指尖上的毒蛇舞!” 我吹响了口哨,随著哨音的旋律,小花在我的指尖慢慢盘旋起舞……
这是我和小花的一个游戏,原本小花是梅哥哥送给我防身的,可是一直住在凯洛家祖宅的我,遇到危险的机率根本就等於零嘛,所以我才会想到小花会不会还有其他什麽用法,没想到一试之下竟真的给我发现了它的舞蹈天赋!
在小花卖力的表演下,真一郎的目光从惊愕,到不相信,到决不相信,再到欣赏,到羡慕,到赞叹!
又一位热血好青年拜倒在小花这条美女蛇的石榴裙下,我不胜嘘唏。
不过,拜小花魅力所赐,一整晚真一郎是一步也不肯离开我的房间,最後筋疲力尽下“牺牲”在我的床上……顺便也把我不算太大的床给完全占据了。算了,反正在晚上我也用不著这玩意儿,就让给他吧。我大方地想著。看看天色,离黎明还有几个小时,要不要趁现在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呢?
犹豫中。 推开窗,清泠的夜风吹拂在我的脸上,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呼吸,闭上双眼,我陶醉在这样安详与抚慰的怀抱中。
不再犹豫,我一跃而出── “你要去哪儿?”刚刚跃出窗口,左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不用怀疑,就是冰块脸的声音。
我讪讪地停了下来。冰块脸站在阳台上,冷冷地注视著我。
现在怎麽办?马上退回去好像不太好,到冰块脸站的阳台上……唔,太危险,我立刻否定。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