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笑翻了车里的人。
张筱漫歪着头,撅着嘴巴:“方寒同学,我偷走你的初吻?你有健忘症吗?那次在邱莞家楼下,你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那也是因为你先偷走了我的心,所以我才情不自禁,所以还是你偷走我的初吻,而且今天,不管什么出于原因我可没强迫你,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是得对我负责。”方寒言之凿凿,张筱漫也严肃起来:“你给我点时间好吗?等我忘了洛飞,我承认在此之前很迷茫对你的感觉,但是现在我不能这样做,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方寒搂着娇躯,温柔期盼:“反正你早晚会忘了他,不如我们现在就在一起,我帮你,这样你也会快点忘了他。我等不了,而且,这一次我不想有人捷足先登,万一被让人趁虚而入,我想我会跳河自杀的。”
“你确定你不介意我还忘不了洛飞?”张筱漫询问道,方寒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介意,反正你们不可能了,我等你忘了他。”
张筱漫还是认为不妥:“这样对你不公平。”
“筱漫……”方寒不轻易放弃,张筱漫也不轻易妥协:“方寒,我现在心里很乱,除了知道不再相信洛飞,做不了任何决定。”
方寒不再坚持,等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等,她不接受自己,更不会接受别人。坐在副驾驶的王乐瑶转身拍一拍方寒,大义凛然的说:“我帮你看着,决不让筱漫被别人抢了去。”
娄兰忍不住难过,张筱漫的失恋也宣告了她的不可能,他们居然之前就亲吻过,算了,算了,抬头看一眼周浩宇,还管那些做什么,娄兰这样自我安慰。
开车的秋枫也想到那天晚上在邱家楼下张筱漫和方寒的不自然,邱觐也说过,她只是还没搞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看样子方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她心里,虽然饶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应该在一起的。
王乐瑶眼尖地看到娄兰和周浩宇握在一起的手:“喂,你们俩,请吃饭,赔罪啊,居然搞了这么久地下工作,不像话。”
秋枫道:“可不是嘛,那你小子连我都瞒着?搞什么鬼?”
周浩宇满口答应:“成,反正人都是要吃饭的,而且今天筱漫出院,一起庆祝一下。”这样一来他和娄兰的关系就算是昭告天下了。
☆、云开月明
【情之所钟,心之所属,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
接下来的日子,张筱漫看似一切如常却在某些细小的地方不同于从前。白天,她正常吃饭、上课、赶稿、泡图书馆……多了一个嗜好,上网。晚上,常常和学校里一些品行不良的学生混在一起,吃饭、喝酒、上网,将自己放逐在冷漠和喧闹之中。宿醉,头,昏昏沉沉的,张筱漫拿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教室,半个多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闻着咖啡的香气,手指轻轻按摩太阳穴,小啜一口咖啡,顿时感觉提神醒脑。一个男生站在她面前:“张筱漫,今天代荷生日,晚上‘在水一方’嗨皮。”
未等张筱漫答言,一个严厉的男声:“她不去。”
张筱漫抬眸看见盱衡厉色的方寒,又看看那男生:“别理他,晚上等我。”
方寒瞪着来人疾言厉色:“她不会去的。”
对方怒目而视:“你谁啊你?”方寒大声呵斥:“滚。”
男生悻悻离去。
张筱漫拍桌而起,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十分生气地质问:“方寒,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方寒眉心拧成一团:“张筱漫,你在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天天混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认识的张筱漫不是这样的。”迎上方寒凛冽疼惜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该是什么样的?”
方寒怒气的说:“张筱漫是天真无邪的,拥有一颗纯洁的心,不是和那些人鬼混在一起。”张筱漫呵呵冷笑:“呵呵,天真的另一个代名词叫傻瓜,说的好听点叫单纯,其实就是笨蛋。”大杯咖啡饮尽,还是觉得不太爽立,大拇指与食指挤按晴明穴。方寒火气消了不少,仍带有些许厉声:“你不舒服?”
“没有。”长叹一声,坐下来,斜眸看他一眼:“快上课了,你不是也有课吗?”方寒怒目警告:“不许去,我下课来找你。”
晚上,‘在水一方’楼下,张筱漫步履虚浮,摇摇晃晃正准备上楼,方寒挡住去路,生拉活扯地拽走她,顾不得是不是把她弄疼了,张筱漫气急败坏不知好赖地冲方寒大吼:“你放开我,放开我……方寒,我讨厌你……”拉拉扯扯的两个人,方寒忽然停下脚步,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张筱漫,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不要你管……我喜欢这样……”张筱漫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下一刻这个人倒下去,方寒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即将着地的身体:“筱漫?你怎么了?筱漫,筱漫……筱漫你别吓唬我,别吓我……”
附近医院
看见大夫出来,方寒急忙抓住大夫的手臂:“医生,她怎么样?”
“血糖低,严重睡眠不足,好好补补觉,吃点益气补血的东西,她醒了告诉她,年经也不能这么祸祸自己的身体,长期睡眠不足容易导致很多重大疾病。唉,现在的孩子们啊,都不让人省心……”
方寒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张筱漫躺在雪白的床上,面无血色,最近经常看她喝咖啡,还以为是因为赶稿导致,却没想到她晚上睡不好。拨通王乐瑶的电话,了解情况:“乐瑶,我是方寒。”
王乐瑶道:“方寒啊,怎么了?有事吗?”
方寒一只手轻轻抚摸张筱漫的脸颊,心疼的看着这张美丽的脸,淡淡忧郁的声音:“最近《南风》又催稿吗?筱漫很晚才睡吗?”
电话另一端的王乐瑶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方寒:“《南风》没催稿,不过筱漫又接了别的小说杂志,最近她不在寝室睡,除了洗漱、换洗衣服,在寝室根本看不到她。”
方寒喃喃低语,像是在问王乐瑶又像是在自问:“她不在寝室?她干什么去了……”
“为了避开陈滢潆,她……”王乐瑶下面说了什么方寒没继续听,怔怔地看着张筱漫,又气又心疼:“张筱漫,你搞什么鬼啊?”
张筱漫醒来是第二天中午,看着趴在床边的方寒,眼眶湿润,拿起自己的大衣,给他盖上。方寒猛然惊醒,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还在乎我吗?这世上还有你在乎的东西吗?”张筱漫微笑着说:“我当然在乎你。”
方寒心疼的质问:“你连自己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我?为什么不好好睡觉,这些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上网、听歌,看电视剧、看小说、赶稿……”说着说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落下,跟洛飞分手以后,第一次看见张筱漫流泪,哽咽地说:“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是洛飞?